特维尔许久都没回来,迪恩和萨姆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电灯一闪,一个身影重重地摔在地上。
“嗷!”
“特维尔?”萨姆冲过去。
特维尔躺在地上大口倒吸着凉气,颈侧横着划开的一道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身上也有些伤口。
迪恩拿着绷带走了过来。
“不要遇着什么事儿就冲上去,我们把你带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出来找死的。如果你下次还这样我们就会把你送回福利院。”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迪恩还是非常细心地检查特维尔的伤口。
“能先给伤口消消毒吗?那把刀有一百年历史了,我怕有破伤风。”特维尔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本来可以躲开的,鬼知道那幅画怎么会突然“关上“,害得他差点被困在画里面出不来。
在迪恩故意用酒精帮他处理伤口,想让他长长记性。特维尔疼得嗷嗷乱叫,引得旅店老板上来了好几次检查他们是不是在虐待小孩儿。
处理完伤口特维尔一头砸在床上,很快睡死过去。迪恩轻轻的把东西都收好,看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特维尔,叹了口气。
第二天特维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周围没有一个人。缠绕在脖子上的纱布让他感到难受。他伸手理了理睡炸了毛的刘海,然后将手掏向口袋。
果然,EMF被掏走了,但是同时一张纸条被放到了他的裤兜里,上面写着迪恩的电话。
纸的背面,狗爬一样的字写着:“把号码背下来,有什么事情打电话,不要乱跑。绷带和酒精在包里,记得换。”
特维尔愣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地把脖子上的纱布扯了下来,血痂粘在纱布上被一起揭开,伤口再次渗出的血珠。
他随手把纱布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握着纸条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不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迪恩此时混进了档案室偷偷寻找伊萨克家族的记录。他在拿到档案后往外走,伸出头观察有没有人。一个工作人员抱着文件夹从外面走廊走了过来。迪恩迅速躲到门后。突然,他发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F…”迪恩f发音刚出来又给憋了回去。
等他看清楚来人,迪恩一阵头大。
他一把揪住特维尔,压低声音道:“特维尔,以后能不能不要用这种鬼把戏吓唬我了!以及,不要在外面随便瞬移。如果哪一天给谁看到了,小心拉你去解刨。”
然后发现特维尔的脖子上的纱布被拆了下来,露出了看着有些吓人的伤口,立马松开了手。“不是让你换纱布吗?你怎么自己拆下来了?”
特维尔撇了撇嘴。
迪恩拉着他出去和萨姆会合。
“萨姆,看看谁来了?”迪恩抱怨道。 “我担心我哪天就被他被他吓死了。”
萨姆注意到了特维尔的脖子,抿了抿嘴,没说什么,而是看向迪恩。
“萨姆,我找到了伊萨克家族的死亡记录。其他都变成了骨灰,只剩画中的父亲。他由于杀死了全家人,人们将他葬在了经济区的墓里面,骨头还在。”
“父亲?“特维尔皱起眉头,回忆道。”不,不是他,是那个小女孩儿。”
这个回答让迪恩感到意外。
“你确定?”
“非常确定,那位女士昨天晚上差点把我变成路易十六。”
但是据记录所讲,女孩儿只剩骨灰了。迪恩和萨姆商量了一下,决定做两手准备——一人去火化父亲,一人去看看画里面还有什么线索。
“我想跟着萨姆。”
“不行。特维尔,你跟着我去墓地。”迪恩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讲到。
“凭什么?”
迪恩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特维尔的脖子。
“那你觉得萨姆一个人就能搞定吗?如果带上我,虽然我不能保证消灭那幅画里的幽灵,但我可以确保萨姆不会因此受伤。”
萨姆提出了反对。“你的首要任务是保障自己的安全。特维尔,跟着迪恩,画那边的事我能搞定的。”
但这次迪恩却没说话了。他眯起眼睛。这个孩子足够聪明,即便只相处了两三天就直到如何抓住他的软肋。但这该死的的确说道迪恩心坎里去了——他得保障萨姆的安全。
特维尔看迪恩没有反驳也没有赞成,便拉住萨姆的袖子,两人接着消失在迪恩眼前。
当萨姆回过神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
他们直接出现在了拍卖行内部,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闪烁着微光。
第一次被传送得这么远,萨姆有点眩晕。不过还没弯下腰,就被特维尔的惊呼吓了一跳:“等等……画呢?”
萨姆一怔,目光扫向展厅角落,但原本挂着那幅诡异油画的位置,现在却空空如也。
画不见了!
“糟了。”萨姆低声咒骂,“该死的,他们不会把画卖出去了吧。”
“哦吼,难度升级了。”特维尔嘟囔着。
就在这时,一道惊讶的女声响起:“萨姆?!”
萨姆猛地转头,就看到莎拉站在门口,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进来的?”莎拉皱眉,“这里已经关门了。”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戒备道:“昨天晚上闯进来的不会就是你吧。爸爸说昨天晚上拍卖行的电子锁坏了,但是东西一样也没丢。所以你们是进来干什么的?”
萨姆还在想着怎么解释,特维尔倒是很淡定地插嘴道:“哦,窗户开着。”
“萨姆,这是谁?“莎拉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男孩儿。
“表弟。”萨姆随口胡编道。“那幅画呢,莎拉?”
莎拉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所以你们是来找那幅画的吗?那幅画已经被人买走了。”
萨姆神色一紧:“是谁?”
“是一位富商,今晚刚刚拿走画。”
“我们得赶紧去找他。莎拉,你有地址吗?”
“怎么了,萨姆?”
“听我说,莎拉。”萨姆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那张画非常危险,买它的人可能会死。”
“你在开玩笑吗?这又不是愚人节。”
“这不是玩笑。你知道这幅画的历史的。拥有这幅画的主人都离奇死亡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爸爸没和我说过。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怎么敢把这幅画卖出去?”莎拉眼神中也透露着迷茫。看来她是真不知道。
“道林、休、麦格拉斯。还有上周刚刚死亡的特莱丝卡一家。你如果看过这幅画的名册,那就应该知道他们都是这幅画之前的买家。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最后的死法都是一样的——”萨姆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下。
莎拉面色凝重下来。她虽然觉得这番话有些胡扯,但是在这两天的相处和约会中她还是相信萨姆不是那种满嘴胡话的神经病。“我必须和你们一块去。 “
“不,不行,这太危险了。”萨姆摇了摇头。
“但是如果你们说对了,画是我和我父亲卖出去的,我们可能害死了他们,跟何况现在有危险的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只有我知道地址。”莎拉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语气依然坚定。
萨姆还想着怎么拒绝,就看见莎拉拿上车钥匙,果断地走出了门。“还走不走了?”
特维尔跟上,拽了拽萨姆的袖子。
人命关天,现在不是僵持的时候,萨姆只能妥协。
当他们坐着莎拉的车抵达买家的豪宅时,夜色已深。屋内灯火通明,主人还未休息。
萨姆按了按门铃,但没有回应,从兜里面掏出一根铁丝开始撬锁。
莎拉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你们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们确定我们就这样闯进去?”
屋内十分安静,但特维尔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昨天看到的那条黑色脐带此时穿过了房门,相比较于昨天更加地实体化了。
特维尔把手贴到门上,就见手背像是过敏一样红了一片,然后继续向着胳膊蔓延。
“等萨姆把锁撬开,你朋友的头都滚了两里地了。我们得换个快点的方式。”
“什么意思?”莎拉已经被搞糊涂了。
特维尔没说话,而是用行动展示给她看。他握住握住两人的手臂,然后拉着两个人直接瞬移进屋子。
莎拉愣在原地,震惊地瞪大双眼。“——这是做梦吗?”
“如果是的话,那应该是个噩梦。“特维尔指了指前面。
前面的椅子上平静地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