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赵柯派人从高铁站接到林徽墨,直接把她带到医院。
林徽墨本来心里都是程澜的过世和沈律,当她进病房看到林徽宁躺在病床上,赵柯浑身缠满绷带,她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过来。”
林徽宁朝她伸手。
林徽墨扑到他怀里突然意识到他受伤又赶紧要松手,林徽宁直接搂紧她。
“我没事,是轻微脑震荡,赵柯伤得比较重,身上烧伤比较多,程阿姨。”
林徽宁顿了一下沉声说:“程阿姨不幸遇难了。”
林徽墨身子发抖一下哭出来。
林徽宁一面哄她一面跟她解释。
“程阿姨约我到金乡餐厅,说有重要的事找我,我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燃气爆炸,我想进去救程阿姨赵柯拦着我,他替我去的,爆炸一直不断很危险,我等不了了就冲进去,当时赵柯受了重伤,我就先把他背出来了,结果我背着他刚一出来就发声了剧烈的爆炸,我没来得及再去找程阿姨,她遇难了。”
林徽墨呜呜直哭。
她从小没有妈妈,等于也没有爸爸,程澜一直很疼爱她,林徽墨接到李雪宜的电话,当时感觉天都榻了,腿都是软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图书馆的,她难过的要死。
“我要去找哥哥,他一定伤心死了。”
林徽墨哭着说,她要去找沈律。
林徽宁紧紧搂着她声音沙哑:“不要去找他,嘟嘟,以后都要再见他了。”
“为什么?”
“沈律恨我没有先救程阿姨,他永远不会原谅的,你们之间绝不会再有可能,也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林徽墨放声痛哭,失去亲人的痛,加上沈律的恨,她才18岁,她承受不了,只感觉世界坍塌成了一片废墟,她哭着质问林徽宁:“你为什么不先救程阿姨,为什么?”
林徽墨哭着捶林徽宁,可是扭头看到赵柯满身绷带愧疚的看着自己,林徽墨的拳头一下变得无力,她哭着搂紧林徽宁,她理解了林徽宁的选择,赵柯也是她们的亲人。
“哥,我要去见他,好不好,我想见他,好不好?”
林徽墨哭着哀求林徽宁,一直哭,一直求。
林徽宁最终被她哭得心软了,给她擦眼泪:“你去找他可以,但是必须得要保镖跟着。”
“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宋朝带林徽墨走之前,赵柯目光冷厉的叮嘱:“要寸步不离,要提防沈律伤到她。”
林徽墨在车里就一直在哭,眼泪止都止不住。
沈律在和仁医院,晚上8点多林徽墨到和仁医院。
林徽墨到了一楼,要上电梯时她突然害怕了,她不敢面对沈律,她哥没有先救程澜,她感觉好像她也有罪,就像她害死了程澜似的。
电梯几次错过了,林徽墨最终上了电梯,她脸惨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呼吸一直在颤抖,身上颤抖的更厉害。
出了电梯,林徽墨手扶着墙,前面是长长的走廊,前面拐个弯就是重症监护区,沈律就在那里。
那么短的一条过道,她走的那么煎熬。
林徽墨一步一步走过走廊,拐了弯,一眼就看到沈律,沈律孤单一个人坐在医院蓝色长椅上。
听到动静沈律扭头,他看到了林徽墨,他嘴角抽搐几下,站起来。
林徽墨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小心翼翼走向沈律。
“哥哥……”
林徽墨叫他,声音胆怯,然后哭着讲:“对不起……”
“谁让你来的,你滚!”
沈律狠狠推了林徽墨一把!
林徽墨额头一下撞到了墙上,宋朝急忙上前扶她!几个保镖立刻挡在林徽墨面前!
“是林徽宁让你来的是不是?他以为让你掉几眼泪就能洗脱掉他的罪我就能原谅他了!你告诉他,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沈律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
指着林徽墨咬牙切齿的骂!
“林徽墨,是我瞎了眼同情你们兄妹帮你们,是我有眼无珠养了你们一对白眼狼,是我害死我妈!如果我没有认识你们我妈就不会死!林徽墨,你不要在我面前哭,你让我恶心!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滚!”
林徽墨额头磕破了鲜血流了一脸,她在宋朝怀里发抖,沈律的每一句骂,每一句声嘶力竭都像刀在凌迟她的心。
“我哥她不是故意不救阿姨的……”
林徽墨弱弱的解释一句。
她不说还好,一说沈律立刻被刺激到失去理智冲过来!宋朝眼疾手快抢先挡在林徽墨面前被沈律一把推倒撞在墙上当场额头冒血,这一下要是推得林徽墨她非得昏死过去不可!保镖不由分说把林徽墨拽走害怕她再受到伤害。
林徽墨没有挣扎,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宋朝带林徽墨去看医生包扎伤伤口,林徽墨最怕打针怕疼,这次却痛苦到忘了自己在缝针。
林徽墨回去之后,林徽宁看她额头包着纱布还在渗血,他眼泪一下逼到眼角,急忙搂住她。
“我让你不要去你偏去。”
“不怪他的,是我们欠他的,哥,我心里好难受,怎么办啊?”
林徽墨哭着问。
“这些事都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管,明天周一,你赶紧回去上课。”
林徽墨不想回去,她现在学都不想上了,她想留下来。
*
沈怀瑾是冠心病心脏不好,长期劳累加上程澜遇难突如其来的打击导致昏迷不醒,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3天才转到普通病房,只是以后不歇再劳累了。
上午沈律帮忙把沈怀瑾推到新病房。
“爸,对不起……”
沈律坐在床边抓着沈怀瑾的手泣不成声。
沈怀瑾握紧他的手,眼泪从眼角斑驳的皱纹流淌下。
“你知道你妈找林徽宁干什么吗?”
沈怀瑾说。
沈律摇头。
沈怀瑾哽咽住:“你妈查到,李雪砚和林徽宁以前交往过。”
“……不可能!”
沈律仿佛晴天霹雳。
整个人都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