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时间线,破镜重圆没那么简单。
01.
咖啡色的陶瓷杯因为吴邪的失手打落而从桌上落下,碎片带着水哗啦落在地上,满地狼藉。
杯子碎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心里的某一部分也随着它的碎去而死亡。
“那就这样吧。”我盯着咖啡色的陶瓷碎片看了好一会,“你会获得你想要的,吴邪。”
朋友的生命确实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一些,不论是张起灵又或者是黑瞎子,我又不是吴二白,我没法用任何手段阻止吴邪的再次下地。
用吴邪他那破烂不堪的肺。
我已经进化到听见吴邪咳嗽就心惊胆颤,生怕他再次呕出血,再次被送进医院。
某种方面来说我和吴邪都是如出一辙的倔强,想要做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去完成它,也或许是因为这个相似点才使我们在一起,而如今我们也将因此而分开。
说起来这咖啡杯还是当年吴邪送我的周年礼物,不过,算了,没必要了。
“你稍微等一下。”我对吴邪说。
我转身去卧室里翻出我的钱包里,找到了那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是以吴邪名义开的,里面有我的一半身家跟历年吴邪打给我的钱,加起来快有几百万,应该可以解他燃眉之急。
我把卡塞进了吴邪手里:“密码我从来没改过。”
吴邪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看很久,最后他轻轻问我:“你要离开我?”
“……我想,是的,我要走了。”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太爱,爱到我不想再看吴邪折腾自己。
吴邪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当年我跟吴邪都还年轻的时候,我就是被他这样的眼神所俘虏的,他的眼神让我想起我十五岁那年偶然间在老家林间看见那只鹿,纯粹而又干净。
二十几岁走到四十几,将近二十年时间,听起来很是漫长,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有十年时光已是谢天谢地。
有时候我会羡慕胖子张起灵他们一直能够待在吴邪身边陪他出生入死形影不离,我所能做的是替他守好他的盘口,不让它彻底崩乱。
虽然就算没有我,吴二白应该也会来接手的。
吴邪总说不愿意让我扯进九门的恩怨里,那不是我该趟的水,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我跟他在一起的那分钟起,我就在了。
很多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都自己解决了,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你什么时候走?”
吴邪什么时候走也取决于我什么时候东西离开。
“最迟后天,最早明天。”
我点头:“那你走吧,钥匙到时候我会交给二叔的,家里我也会收拾干净。”
“没有余地了吗?”吴邪问我。
我笑着说:“是我累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吴邪也笑了,只不过看起来比我多几分苦涩,他说好,卡里的钱他会还给我的。
我说,随便吧,没关系。
吴邪就那样转身离去,在他彻底关门离开我的世界前,我还是没有忍住出声喊住他。
“你多保重。”
“你也一样。”
我有什么保重的?
咔哒一声,门又再次合上,这个家的男主人再一次远行。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等待。
02.
又是一年除夕到来,除夕的出现也意味着我年岁即将增长,平白无故又老一岁,离死亡又近一步。
自从我离开吴邪以后,我便断了所有与他们相关所有联系,换了手机号码跟住址,过上朝九晚五遛狗养猫的生活,只是偶尔还会去西湖走一圈,趁着夜色还未彻底降临,坐在湖边吹着风眺望远方。
其实我接过好几个王盟的电话,都是被我的猫踩掉的。
我的猫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在遛狗时我会带个罐头去喂猫,它也是在这时候缠上我的,哪怕它怕极了张三。
隔壁邻居小姑娘之前还问我为什么要给德牧取名叫张三,我用我的猫叫李四彻底让她闭嘴了。
新年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就像今天,我只买了些丸子蔬菜打算用以前的火锅底料做个麻辣香锅就当做庆祝过年。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张三这只狗居然会趁我在厨房洗菜的时候把门打开了,而门外站着的恰好是吴邪。
张三背叛了革命,背叛了我。
好吧。
其实是我忘记张三原来是吴邪带大的狗,是小满哥的崽,但因为狗场认为张三不太适合做工作犬就被他接过来给我当宠物犬。
逆子啊,我感慨正在飞扑吴邪的张三并且决定给他减伙食,冻干零食什么的别想了。
还是李四好,就趴在我组装的猫爬架上一动不动。
既然是来人是吴邪,那就无所谓了,我还想是哪位仇家大过年来找我。
于是我又折回厨房继续洗菜汆丸子直到做完一碗麻辣香锅。
然后我发现张三李四都跟吴邪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