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有止疼药?”
“这里又不是真的与世隔绝。”
好吧,我就着温水把止疼药吃了,看我把药咽下去以后张海客又开口:“找个日子去把烂掉的智齿拔了吧。”
他还记得啊,我这烂了两年多的迟迟没去拔掉智齿。
“你比我还对我的牙上心。”
张海客说他只是觉得以我怕疼的性子宁愿长疼也不愿短疼。
“嗯,你不一样。”
当断即断。
张海客没再说话,我也没有,只剩下满室寂静。
03.
风雪小了,至少我没再听见雪狂暴拍打窗户的声响,我算算时间是时候该离去了。
“我走了。”
对于我要离去这件事,张海客没有挽留,他说:“我送你吧。”
“我又不是小孩。”
“下雪后路滑我怕你从山上滚下去,毕竟你平地都能摔。”
张海客这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放弃了,我说那你送我一程吧。
只是这一回张海客没有再走到我身前,他站在我的右侧与我并肩行走着。
雪还在飘,不过是从大朵冰花变成雪粒落在我发上,张海客的头发上也是如此。
张海客一直送我到山脚下,一路无话,耳边只有风声和鞋踩在新雪上的声响。
我想是时候该道别,真正的道别,或许从今往后我再也见不到张海客了,然而那句再见哽在我喉咙里几番都没能说出来。
我不知道张海客是不是看出来了,他用手轻轻拍去落在我发上的积雪,他说:“再见。”
“除了这个你真的没其他话想跟我说的了吗?”
“……抱歉。”
他明知道我听想的不是这句话。
算了,不强求了,我早该知道张海客是这样的人。
“再见了,张海客。”
04.
我走出了三四公里的距离,直觉催促我回头看,我也顺着直觉向后看去。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张海客依然站在原地维持目送我的状态,我却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或许我早该听张海盐的劝诫,不要爱上张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