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温颜和泽漓一行人赶回宫里的时候,简单安顿了下,就出去抓大司命了。下人汇报说大司命最近几日早出晚归的,并不在药阁待着。泽漓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花园角落的树下找到了还在熟睡的人。
洛温颜摘了片叶子在大司命脸上挠。
“什么东西”,大司命扑腾着醒来,“殿”
大司命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到了他风尘仆仆的两位殿下,以为自己眼花了,泽漓和洛温颜已经离开了不少时日。
洛温颜一把将大司命拽了起来,“不用这些虚礼,我有事请教大司命,务必实言相告,不可半分隐瞒”。
“是,属下这就随雪殿回去”。
“不用,就在这里”。
大司命见四下无人,也就没再坚持。
“这几年都是大司命在为我调理身体,是否还有隐瞒之处尚未告知”,洛温颜开门见山,“我体内是不是还有一种极为难解的毒?连你也束手无策?所以每日只能是靠药物舒缓来延迟它的发作”?
泽漓一把上前揪住大司命的衣领,“怎么回事,雪儿说的是真的吗?你连我也瞒着吗?为什么从来没提?阿雪身体到底什么情况”?
“息怒、两位殿下息怒啊”,大司命连连摆手,洛温颜上前示意泽漓先将人松开,有话好好说。
“不是属下不说,是”,大司命叹了口气,“是说之无用啊,还平添烦扰,两位殿下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能过的更好”。
“什么叫无用,你不是跟我说阿雪体内的蛊毒都已经解了吗?不是已经平安无事了吗”!
“泽漓”,洛温颜挡在了二人中间,让泽漓不再能撕扯大司命。
“是,蛊毒是解了”,大司命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事到如今,哎”,大司命摇了摇头,“雪殿体内的第一种蛊虫确实已经死了,殿下重伤被封在冰棺中时激发了蛊虫自身的求生本能,所以殿下在冰棺中未死,除了秘法所助,跟它为求活也有关系,但这种蛊虫在殿下离开冰棺后,就已经彻底死亡,不会再对雪殿的身体有任何影响;但是雪殿体内还有第二种蛊毒,不知殿下自己是否清楚,它叫锁金仙,是一种限制人的内力并以吸食人的内力为生的蛊,这种蛊毒极为阴险,中蛊之人短则几月,长则数年,侥幸不死也会非残即废。但雪殿之所以无碍,据属下这几年对您身体的研究,应该是雪殿身体与常人不同,属下斗胆,殿下是否自幼便无法正常修习内力”?
“是,有一段时间很明显”。
“那就是了,殿下的身体不知何故自幼便经脉有损,所以无法如同常人一般修习内力。但殿下被种下的锁金仙本是害命之物,却意外因为宿主本体经脉损伤,它无内力可吞噬,而锁金仙只有寄居在正常的经脉中才能生存,所以应该是为了可以活下去,它反而阴差阳错起了修复之能。殿下后来应该已经可以如常修炼内息功法了,至现在更是如此,这一点属下在这半年为殿下请脉时已经发现了,加上殿下本就极具天赋,所以原来还有不能正常聚集之内力如今已经充盈丰沛远胜普通人。如今锁金仙虽未死,但看脉象它已不会对殿下再有损害,殿下可以理解是服了一味以毒攻毒的药,现在药效已经完全达成了,并与殿下融为一体,锁金仙的危害与作用都结束了”。
洛温颜点了点头,“锁金仙?大司命是否知道什么人会有这种东西”?
“属下孤陋寡闻,但素来听闻中原巫族巫蛊之术很是精通,应该对此比属下更加了解”。
“知道了”,洛温颜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但暂时不是纠结的时候,“所以你每天诓我喝下去的药,其实并非为了解蛊,实际是解毒,或者是为了压制毒”?
“殿下真是一点就通”,大司命有些尴尬,心虚的看了泽漓一眼,又眼睛半抬不敢抬的看了洛温颜一眼。
“毒”?泽漓坐不住了,又要发作,恨不得捡起来一块石头照着大司命的脑袋来一下。大司命从来没跟他提过中毒一事,他以为早就已经没问题了,只要从冰棺里醒了,就不会再有问题了,那些一碗又一碗的药不过是为了调理身体。
如今才知道,他的好大司命还瞒着这么些事情连他都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