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罢。”
“好。”
她知道他有所牵挂,因而这么问了他,她亦有些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父亲和哥哥们有没有受什么伤。
他们即日启程,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只不过,快到京都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半疯不疯的人,是位女子。
他们本该疾驰回府,但街上人多,而且越发得热闹了起来,因而马的脚步也渐缓了下来。随后看见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女子正穷追猛打一个发丝凌乱的女子,那女子个头不高,身着的衣服却有些熟悉,虽不是锦衣,但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穿的了。
他们就这样急匆匆地跑过来,马儿好像是受到了惊吓,逸卿先下马,随后曦和下马。那女子跌跌撞撞正正好好冲进了逸卿的怀里,自己吃了一惊,以为是仇家,连头都不敢抬,直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些人追了上来,块头略微有些大的一个彪汉拿着根棍子对着她,“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啊?!”
逸卿开口,“敢问,她到底犯了何事?”
妇人气喘吁吁道:“她这几日接连来我们几家偷东西吃!偷一次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可她偷了五六次,我们怎么能忍?!”
“既是这样,我们替她赔钱给你们便是。”曦和见状,牵着马过来道。
大汉眼睛一亮,“如果能用钱来解决自然是好啊。”
曦和见事情容易解决,便让镜缘从包袱中取出一袋银子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分了。
那些得了钱材的人倒也说话算话,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原本围观的群众也都散了。
“我们走罢三哥。”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听了这话,惊慌又有些惊喜地抬头:“公主!”
她这么一唤,曦和倒是想起来了,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宫里的宫女服啊,只不过这种款式只有位高权重的妃嫔身边的宫女才能穿,她不太见着,所以有些认不大出。
“你是?”
她把面前凌乱的头发拨开,熟悉的脸便露了出来,曦和惊讶道:“你是……淑妃身边的人。”是上次跟她在制衣局抢布的宫女,那个被她狠狠教训了的宫女!
听她这么一说,逸卿也是有些微愣。
“你不在宫里待着,出来做什么?”
那宫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公主,从前是奴婢不好,不应该受娘娘指使给您与建成公子灌迷情药,但请您救救奴婢罢!”
“你说什么?是淑妃让你灌的?!”
“是。”她哭道:“奴婢只是个小小宫女,自然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但公主,其实您与建成公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那日也不知怎么了,原本计划得好好的,让建成公子到您的宫门口,可再回去看时,建成公子便被人打晕了,拖到了一个角落,娘娘便让奴婢把他拖到您床上去,所以才有了第二日的那一出啊!”
原来是这样……她本也不信,只是无力辩驳而已。一旁的镜缘大吃一惊,逸卿却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公主,奴婢虽犯下滔天大罪,但也是迫于无奈啊,如今娘娘要杀了奴婢,请您救救奴婢啊!”
“她为何要杀你?”
“奴婢也不清楚啊,上次她似是与人在房中谈话,奴婢也不知道是谁,走到门口想问问她要不要添些茶水,还没敲,她便开了门,神色凝重,还问奴婢何时到的,随后倒也没什么了。”她思来想去,唯有这一件事值得考虑。
曦和想着,她莫不是与人私通怕被发现,所以才要杀人灭口罢。
“我可以救你,只不过,你要跟我去宫中,说明当初与李建成那一事。”
她有些害怕,去宫中不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