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笑“小五和小六都还没有下山过,所以都还有些不懂事。”
严子皓颔首,兀地话锋一转,不经意间问道:“话说我此次上山来是与陈村长约定好了的,但怎么一直都看不见陈村长的踪影。”
“你可知他去何处了?”
妇人嘴角微微扯开一点弧度,手上不住地将垂下的发丝别到而后。
“村长他……昨日,昨晚亥时就匆匆离开村子的村口了,他临走前什么也没说,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与张老说的倒是没什么出入。”毕去非托起下巴来点点头。
毕去非环视一周,草屋的墙上挂着诺大的蓑衣和草帽,明显是成年男子所穿的。
见此,毕去非适时插上句话“话说孩子的父亲现在在哪里呢?”
小五心直口快,接上毕去非的话头,面上流露出几分难言的神色“大人不是什么事都知道的吗?”
“怎么连我爸爸是在村子里的陶瓷坊里面干活都不知道。”
“陶瓷坊?这个村子还生产陶器的吗?”毕去非用手摩挲下巴“晏城流通的瓷器好像没有是从灵山流出的啊?”
妇人敷衍性地笑笑“小孩子家家的不太懂,其实村里的陶瓷坊早就废弃了,孩子他父亲现在是在村子东头那处的土地那边劳作呢。”
妇人低头,手指细看还有些微微颤抖按住盘子的边缘,将盛着的野菜窝窝的木盘推到毕去非和严子皓面前。
“时间仓促,只能准备好一点粗食,还请见谅。”
毕去非与严子皓对视一眼,而后顺从地拿起一个窝窝塞进嘴里,心下暗想。
“看来那个陶瓷坊有点问题。”
从妇人家中走出,毕去非向后延展,伸个懒腰“县令大人,现在我们去哪里?”
“是回去竹屋还是去探探那个陶瓷坊?”
严子皓眼光触及前面不远处的另一户人家,迈开步子“不,去拜访另一家。”
依葫芦画瓢的,严子皓假装自己是山下新来送物资的主管,先后带着毕去非拜访了匪村的三户人家。
无一例外地,打开门的都是女子,而且被问起匪村村长的行踪时,她们说的都是昨日亥时的时候,亲眼瞧见村长不说缘由就匆匆离开了。
毕去非敲敲自己的脑袋,回忆起她们方才说过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亥时,四个人都说村长是匆匆离开,不知去向啊……”
听着毕去非的喃喃自语,严子皓走到她的旁侧,指出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是亥时人定,那时夜色已深,村子里的人早该是安歇睡眠了。”
毕去非眼睛一亮“没错,她们说亲眼瞧见匪村村长离开村口,但这里分明距离村口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如果照她们所说,她们在那个时候都应该是聚集在村口的。”
说着,毕去非皱起眉头“深夜时刻,都应该是闭门不出了,村口也应该是紧锁着的,谁会大半夜跑到那里去?”
“这个推测倒是不错。”
严子皓点头,声音冷硬“口径如此一致,倒不如说她们都是在撒谎。”
“这么说的话……等等。”毕去非看向若有所思的严子皓“那就有可能是全村人都在隐瞒匪村村长的行踪?”
严子皓没有反驳,毕去非严肃起面容“这个失踪案,可能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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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净秋面带笑意,礼仪闲雅地将苏允儿所做的早膳全部尝了一遍。
“真是抱歉,这些菜肴可能不太符合林姑娘的口味,就只能由我一人品尝了。”
林上阮进食的动作顿了顿,秀美的冷脸上显出不解来。
苏允儿瞧见林上阮的反应,腼腆的脸上因不好意思而泛起红晕来“大概是我做的不太好吃吧。”
“林姑娘,还有徐公子,你们就别勉强自己吃下去了。”
“都怪我,我手艺太差了……连招待客人也做不好,我对不起村里的大家。”苏允儿说着说着低下头,竟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徐净秋声音清朗,如鸣佩环,在苏允儿耳畔响起。
“苏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既然匪村中人平日都对你很好,你必然也是有所过人之处,才让大家都能如此善意地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