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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仗剑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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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霁的衣服还是湿了大半,她收起桨,拧了拧衣服,问简随:“你冷不冷?”

到了水流平缓处,没那么多动力,需要手动划桨。简随用手将筏中的水往外舀,“不冷,就是有点怕等会儿水太多了翻船。”

林霁弯了弯眼,她抓住简随的手,“我怕你冷,万一回去又感冒了怎么办?”

简随一愣,也跟着笑,“放心,没那么脆皮。”

林霁又有点想笑了,她眼神明亮,口吻像回到了前几天的状态,“不行,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要对你负责。”

厚重的欢喜总是难以掩藏,尤其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她这状态,估计往水里一倒,沿途的流水都能被浸成蜜水。

也许是溶洞中四下无光,所以简随的眼神很是柔和。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船,慢慢收敛着眼神,“可以,都依你。”

林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人老是这样,大脑比意识先开始兴奋,欲望神经递质总能让人沦为欲望的囚徒。多巴胺的快乐如此难以抑制,以至于林霁特别想趁此问简随一些问题。

她这样想了,也立刻就问了,“我特别想问你一些问题。”

简随:“嗯?问什么?”

“你有什么特别害怕的吗?”

简随划桨的动作一顿,“问这个干嘛?”

林霁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理智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

简随很诧异:“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林霁盯着溶洞中的水光,像是憋了很久,才吐出这些话,“我记得方琼之前说你的对象标准是成绩要比你好,你看啊,你这么厉害,要是以后也一直没有人能超过你……”

林霁状似玩笑道:“那你不是要一辈子打光棍吗?那也太惨了吧。”

简随皱了皱眉。

林霁顿时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焉了下来。

她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话,简随突然说道:“不是这样的。”

“嗯?”

林霁学着她慢慢划着桨,望向远处的岩壁,有那么一瞬,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简随的目光像稀疏的渔网,虽洒江中,却笼在她身上。

简随:“有时候,很多规矩都是用来应付外人的。”

林霁又是一怔。

简随顿了顿,犹豫了一瞬,还是继续说道:“有个词叫因人而异,大概意思是说对不同人有不同对待,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

“为……”那个为什么的“为”字刚刚说出来,林霁就反应过来了。

她突然从中咂摸丝丝甜味,她的眼睛亮的惊人,她努力想要抿住唇角的弧度,却还是没忍住泄出了一丝笑意。

她说:“你怎么这样啊?”

林霁想起自己以前看书的时候,有位作者隐约描述过,人与人之间好比是两间相互独立的屋子,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双方都隔着一扇门,慢慢熟悉起来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要去往对方的屋子,能不能进去是一回事,要不要敲门,是另一回事。心墙之内,亲密之内,包容之内……就像一面界碑,那些提示的告诫的话语总对着外来人,门也是用来防外人的,住在心里的,有钥匙的人,可以随时进来自由出入……

有人乘月扣门,有人推门而入,外面进来的敲门,心里装着的开锁。

林霁胡思乱想着。

简随避而不答,拐着弯:“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林霁看着她笑了下:“不是。”

简随停了好一会儿,才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林霁:“要不你猜一下?”

简随继续慢悠悠的划着船,“猜不到。”

林霁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观望,现在抬头一瞥,才发现她们经过的这个溶洞上面钟乳耸立,挂如珠帘,流水潺潺不断,悬泉滴滴落无声。

林霁想了想说,“我刚才其实在想苏轼。”

“嗯?”

“你看啊,如果现在这里有月亮就好了。”林霁说。

简随随意的抬头一瞥,“月亮怎么了?”

林霁又笑看着她:“有月亮的话,我们现在就是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了,可以就此羽化登仙去。”

明明这洞里很清凉,简随还是像被烫到了一般别开眼,“……你什么时候背的《赤壁赋》?”

林霁埋怨的瞪了她一眼,“就是背着你偷偷背的,我要后来居上,在语文上超越你。”

简随毫不犹豫:“好的。”

“这要是在学校里,记仇肯定会很欣慰。”

林霁没再看她了,只是自顾自的喃道:“不知道今晚的月色怎么样?”

简随一怔。

林霁又忍不住偷偷的侧头看她,“你觉得今晚的月色会怎么样?”

简随呼吸一窒。

她甚至不知道林霁的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了这上面。

林霁认认真真划着桨,“我胡说的啦,你又不是什么神棍,也不可能会夜观天象,你的答案说不定还没有我的手机天气预报准。”

简随这次安静的时间有点长。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林霁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时,简随突然说道:“……今晚的月色应该会很美。”

林霁:“真的吗?”

“不知道,但是……是真的”简随说。

林霁:“这是什么回答?怎么感觉你在胡说八道。”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不过如此,可谁让有情人的话里总是言不由衷呢。

烈酒发酵的时候,内里纵有千百般浓烈的滋味,最后倒出来的,也不过是澄黄的酒液。你看,我这杯酒,从来如此。

简随抬头望了眼深邃的洞壁,而后顿了顿,有那么几秒,林霁觉得她就是在望着自己。

她说:“没有,真的是月色正好。”

月光从来不是正好,今时月也不是古时色,只不过映在有情人的心间,就如情人的眉眼,荡开萧索的黑夜。

何其有幸,我心有明月。

——

溪江竹筏与漓山漂流向来是两大齐名的旅游项目之一,古城漓山被保护的很好,峡谷有,河流也有之。八百流沙河,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漓山的水域倒是飘的起来,只不过越往后飘,越是刺激。

山上的水域有限,哪怕大小橡皮筏容量不同,最终也是汇入同一条河道。河面宽阔,可以同时容纳几条大橡皮筏飘过,完全不用害怕撞到岩壁,只不过漂流数里云烟乱,风卷浪花任浮沉,滚滚大河东流去是真的,浪花淘尽真……英雄也是真的,水流湍急处,工作人员随手一捞,就能捞上一个淘下的“英雄”。

林霁和简随的小豌豆角顺着水流飘出了溶洞,猝不及防间又遇一个大瀑布,激流飞舟,渺层云千里,望断江水。辗转浮沉间,林霁觉得自己头一次在橡皮筏上体会到了溺水的感觉。

她们这边还算好的,两人什么东西都没有被冲走,前方大橡皮筏处,下水的目测是翻了一半,主要是财产献祭给了河神,有拖鞋掉了的,船桨沉了的,防水包也不见踪迹……

林霁估摸着这要是人被捞上来,恐怕要留不少的心理阴影。越过大橡皮筏翻身之处,林霁顺手在自己“浩浩汤汤碧波荡漾”的小豌豆角里一捞,她右手摁着桨,左手捧住滑溜溜的鱼身。

“噗……哈哈哈……不是,我们这还没翻船,怎么就连这个都进来了。”林霁险些笑倒在橡皮筏边缘。

简随见了也有些憋不住笑,“它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说话间,巴掌大小的鱼尾剧烈摆动,鱼身不停扭动着。鳞片湿滑,林霁险些就要脱手,她叫住简随:“我快要抓不住它了,你帮我搭把手。”

简随学着她的动作,一手摁住船桨,另一只手和她一起抓着鱼。

她半低着头:“嗯,抓住了的。”

也许是水流太急,橡皮筏晃动的很厉害,两人的手指总是不经意的触碰到一起。

简随的神色正常,并没有什么不自在,林霁身上却带了点说不出的紧张,她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语文不好的短板在此刻暴露无遗。

林霁把鱼放回小豌豆角中,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拿回去加餐?”

简随忍俊不禁:“你会做饭?”

林霁挠了挠头,“那倒不会,但是我觉得这条鱼肯定是野生的,拿回去,就说是它自动跳进来想给我们加餐。”

“本来就是它自己跳进来的啊。”简随眼中笑意深深。

两人说笑间,原先那种让林霁觉得可以说点什么的气氛就这样一闪而逝,她在内心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

到漂流结束,两人坐摆渡车回到游客服务区,林霁问道:“飘了这么久,我感觉有点饿了,你想吃什么?”

简随笑道:“吃烤鱼吗?”

“可以啊。”林霁略微迟疑了一瞬,“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

简随眉眼低垂着,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行,烤鱼也是不要葱和蒜吧。”

林霁突然喊她:“岁岁……”

简随心脏猛地一跳,她抬起头:“怎么了?”

林霁的声音比起平常轻了很多,“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冷不冷?”

可能林霁自己也没有注意,心里藏着事的时候,她的眼神会不自觉的躲闪。简随和她对视了一眼,“还好,不是很冷,你冷吗?”

林霁摇了摇头:“不冷,刚才在水里泡了会儿,衣服有点湿,现在太阳大,晒了一下我感觉我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

简随摸了摸衣袖,“我觉得我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林霁说。

简随略有些出神。林霁的眸光闪了闪,在简随看过去的时候,她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她们的这次的运气很好,出了游客服务区就坐到了直通的摆渡车,一直到下午,两人才差不多走遍附近所有的景点。

等她们上了回酒店的出租车,已经是点点星辉,疏星淡月,夏日的夜幕像是一朵温柔的水莲,浸染橘红,不胜凉风的娇羞。

林霁看起来像是累的不轻,刚一上车,她就侧着身子把脑袋靠在了车窗旁。

简随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旁边的这人用右手垫着脖颈,看着像是迫不及待想沉入梦乡,只留给简随半边侧脸。

简随就这样看了她好一会儿。

不知是后座太过安静还是怎么,简随眼尖的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前排司机探究的眼神,她神色平静的挪开眼,将目光定格在车窗外。

简随难得的有些思绪涣散,窗外灯火阑珊,她略感无趣的收回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车窗上的倒影。

路灯的距离恰到好处,车辆飞驰间,外部的灯光断断续续的照进来,光影流转间,身旁人的轮廓沉浸在光影中。

明明在看窗外,简随的眼睛里却没有装进窗外的风景。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就这样停在车窗上,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像是停在了沉睡的某人的眉眼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简随才靠在座椅上阖上了双眼。

她闭眼假寐的片刻后,原先睡着的另一个主角就睁开了眼,她静静的望着窗上那片倒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下车的时候,简随轻轻的推了推林霁,“醒醒了,我们快要下车了。”

林霁“嗯”了一声。

“记得把包背好,实在睁不开眼,回去再睡也一样的。”简随说。

林霁仍是不浅不淡的“嗯”了一声,看上去还是有些困倦。

简随应该真的有点神棍的属性在身上,晚间月色清清,漫步暑气全消,路旁不知名的植被散发着幽幽清香,月色确实正好。

回房间的这一路上,林霁异常的安静,直愣愣的跟在简随身后。

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在朦胧的灯光下,有点像一幅粗糙的沙画,于是简随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刷房卡进门时,借着门外的微光,简随伸手想要开灯,身后林霁快她一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忽然抓住了简随的五指。简随能明显感觉到她手心的湿润,她只虚虚的圈住简随的手指,那点力气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滑落。

林霁用空着的左手将房门合上,本就昏暗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

林霁就这样站在简随身后喊她:“简随……你先不要回头,也不要开灯,我有话想跟你说。”

简随感觉那片被她握住的地方,似乎也渗出了一层细汗,她的手指忍不住地蜷缩起来,没有挣脱。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见林霁在她耳边说道:“岁岁,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是我爸妈他们那种,就是那些爱情剧里演的那种。”

林霁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阵接一阵的,心脏似乎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她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觉得你这么聪明,你肯定看出来了吧。”

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有什么参考答案,她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其实一直在酝酿要怎么跟你说才能显得我不是很唐突……”

“对不起……我可能是没忍住,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现在很清醒,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喝醉酒迷迷糊糊的状态,我现在真的很清醒,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

她的语气自嘲又认真,“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们成年人的那一套,我也不喜欢演戏,因为很喜欢你,所以不想什么都不说就跟你冷战,跟你生气,很怕你会以为我真的在刻意疏远你……”

“我现在充满了矛盾,我知道,不合时宜的喜欢是一种负担,我怕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又怕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到了最后,她怀揣着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气,从背后抱住简随的肩膀,也只敢抱一下她,就极快的松开,重新保持在安全的社交距离。

“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到时候会换位置,你不用有负担,把我当成班上那些普通同学或者不认识的……”哪怕竭力的维持那份平静,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中还是泄露出些许颤抖,“……陌生人就好。”

善变又冲动,虽然是她先挑明的,但到了此刻,还是带着一些不甘心。是突如其来的冲动,也是藏了很久想说的话,总觉得应该要说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吧。至少以后她们相处的时候,简随不会那么难为情了,她先开的口,简随也不用顾及她的面子,舍不得说开。

但少年的心里也怀揣希望,只要修成七十二变何惧八十一难,如果你也喜欢我,全世界我们都可以去,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会长成参天大树,一切的未知都会纳入荫凉。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些结果就是我该承受的,可能需要花一点时间,克服那种叫表白失败的难过,也许慢慢的就会习惯,到多年以后,成为一个随意可提的谈资。

所以,冲动也好,唐突也罢,在装睡时窥见你一两分心思,就半点都舍不得再装作若无其事。

在林霁说这话的时候,简随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有打断林霁。

在滋生恐惧的黑暗中,林霁根本看不清简随的表情。

她在心里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感受着原本沸腾激动的心是如何一点一点的平静冷却下来。

林霁的时间点选的很好,空旷的走廊过道里没有半点杂声,上午出门时候房间的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透不进半点月光。

这是一个隐秘的不易被人窥探的空间,就如她们的感情。

简随闭了闭眼,察觉到心底的那阵痛意,她捏紧掌心,“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不知道简随为什么提起这个,林霁悄无声息地抹了把眼角,她的喉咙发干嗓音干涩:“不太记得了。”

简随的声音很轻:“大概是我们在幼儿园的时候,我被人诬陷弄坏了东西,当时的老师让我找家长,后来陈爷爷,也就是你外公把我们一起领回了家……”

林霁猛地抬眼。

重重黑暗下,她无法感知简随的情绪。

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陈述着一段无关紧要的往事,简随以一种近乎淡然的语气说道:“有人打碎了一个杯子……他们把这个推到我身上,不是我干的,我在辩解的时候,好像没人听,只是让我请家长来一趟,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你不知道,那种害怕的感觉。”

林霁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拧住,整颗心脏都在抽痛,她再次抓住简随的手,说不出话来。

如同一把掀开覆盖在枯井表层的杂草,露出原本深不见底的洞口。

这是她花了很多年来掩饰的一根刺,也许当事人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被扎的这么深。

简随声音干哑,她迎着自己的刀锋,试图平静的划开伤口,“因为我妈是个出了名的同性恋,她没管过我……所以……”所以她不会来,也许她来了,更没人会相信。

“正常人”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下意识就会反应:原来是这种人的女儿。这种有恶根在身的人,作出什么事都不意外吧。

三岁看到老,她这样的人无法逃脱枷锁,也不应该连累别人,囚住林霁。

揭到最后,或许是被那阵钻心的痛意驱动着不忍心,又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对众人都骄傲不羁的女孩子,为她低头只将这些展现在隐秘的黑暗中。

她半点都不想伤明月。

那些未尽的话,全部被简随按下。

她们靠的很近,林霁用力的抓着简随的手腕,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一颗一颗无声的掉落,“我知道的,你……不用再说了。”

她竭力压抑着那份哽咽,不露半分声色。

可是不说出来的话,我也怕你会不知道。

我们注定会兵败在此。

这是一条逆着人潮,背离主流的路,当前的法律只规定了一男一女可以结婚,也只承认男女之间的婚姻。

我们的选择,绝大多数的亲友都不会理解,也不会接受我们。

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时,看不到远方,走不回来时的路。

林霁的双眼一片模糊,她慢慢地松开手。

简随手背上落着一滴滴水渍,温热的快要把她的灵魂融化,她拼命的扼着自己的心脏,仍旧无法阻止灵魂的分裂。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明明是想让你往锦绣处去。

费尽心思堆积的冰层,熬不过炽热的盛夏。看不见的月光洒落在林霁身上,分明无光,却仍引飞蛾。

简随的意识漂浮在半空中,她看着自己的身体遵循本能在黑暗中拂过那些细碎的冰屑,慢慢地抚上林霁的眼角,替她擦拭泪珠。

她从来就舍不得拒绝她。

遇你难做智者,甘愿沦为愚者。

浓重的夜色里回荡着低沉的呢喃。

“我绝对不会变成第二个施晓芸,但是……我喜欢你。”

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先开始凑近的,但是等林霁反应过来时,她的双手正搂在简随的颈间,两人呼吸交融,有轻柔的花瓣落在她的眼皮上,柔软而温暖。

我本想让你驾舟驶离荆棘,往宽广的大江而去,可谁说江河之上就没有魑魅魍魉呢?

堤坝筑的足够坚实,就可以拦截河流,正确的人,相隔十万八千里,都能走到一起。

所以,去他妈的未来,我他妈的就只要现在。

少年的努力里,藏着无尽的诗和远方,管它什么彼岸难渡,我自以书卷成绩横舟化虹桥,载我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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