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原来如此,”谢渊不疑有他,彬彬有礼地说,“那就更好了。晓晓姐能力出众,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还请多多考虑。”
齐正贤从容不迫地整理袖扣:“当然。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和晓晓聊聊工作的事?”
“好,”谢渊朝觉晓示意,“待会儿见。”
熟悉的小弟消失,空气瞬间凝固。
想到这个伪君子当年拍拍屁股走人,留给自己长达七年的风言风语,觉晓就血压飙升。
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齐正贤推了下金边眼镜:“看来只有我对重逢感到愉快。”
“谈不上重逢,”觉晓别过脸,“我本就没有寻求投资的意思,只是不好拒绝朋友的热情。打扰了。”
她转身欲走。
“对我成见这么深啊,”齐正贤叫住她,“但既然有缘再见,那些事我想有必要和你解释清楚。”他环顾四周,“换个地方说话?”
这个老登,不会还没死心吧?
明明连电话都拉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觉晓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好啊。”
她迈步时,手指悄悄探入手包,摸到了微凉的手机,摸索着打开了录音功能。
*
酒店花园幽静雅致,偶尔有悠闲散步的家人或依偎的情侣经过。唯独这对昔日的上司与下属相对而立,显出几分剑拔弩张。
齐正贤讲话永远不疾不徐:“当年我离开深空的原因,绝不是传言中那么不堪,没和老板把利益谈拢而已,抛下你很抱歉。”
“这话言重了,我本来也不是你的直属员工,”觉晓再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不耐,“而且你是不是真的贪污,又是怎么离开的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正贤唇角微扬:“真这么生我的气啊?”
觉晓抬眸:“不然呢?你真正该解释的事情,怎么只字不提?”
“看来没少听公司里的闲言碎语,”齐正贤恨铁不成钢似的,“我早说了,可以带你去做其他工作,是你不接我电话。”
觉晓哑然:“你是副总裁,我不过是个普通职员,你带着我算怎么回事?”
齐正贤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好,都过去了。”
“没过去,”觉晓声音微微发颤,神情异常认真,“我一直想知道,大家那样诋毁我,仅仅因为我的长相,因为我不够出色的学历,还是因为你?”
她从未与齐正贤单独吃过一顿饭,从未接受过他半点恩惠。交付给她的每项工作,她都拼尽全力完成。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她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保住这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或许是难得见到觉晓情绪激动的模样,齐正贤竟被逗笑了:“以前确实对你有些兴趣,毕竟是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但我未婚你未嫁,又没真的发生什么,何必这么计较?”
觉晓眼眶发热:“所以,你对别人乱说过我们的关系吧?”
齐正贤反问:“说你是我的人吗?大概吧,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始终飙在高处的血压彻底爆了。
当觉晓在流言蜚语中苦苦挣扎时,这个人却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轻浮有多令人作呕,甚至因身居高位而认为那是对她的垂青。
“别这样,”齐正贤语气缓和,“听说你现在想离开深空?我可以投资帮你——”
话音未落,觉晓的皮包已狠狠甩在他脸上,直接撞歪了金边眼镜。
冲动了。
她紧张地后退半步。
从来都高高在上的齐正贤不由恼火,震惊地扶住眼镜怒斥:“你敢打我?疯了吗?”
打就打了,至少出了口恶气。
觉晓冷声道:“这是你欠我的!请你以后学会尊重女性,别再随便给人带来困扰!”
齐正贤不屑一顾:“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想在游戏圈混的话,现在就给我道歉。”
要是自己真是个能把他揍趴下的壮汉就好了。觉晓嗤笑,扭头便走。
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的齐正贤哪肯罢休,抬手就要按住她裸露的肩膀。
谁知就在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猛地将他拽开,随后一记重拳狠狠砸到脸上。
装模作样的平光眼镜彻底飞了出去,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觉晓被那动静惊到,愕然回首,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萧驰正站在身后,还顺手将宽大的休闲西服披在她的肩头。
小狗看起来比他们两人都要愤怒,睥睨着威胁道:“你敢碰她试试!”
年近四十的成功人士被个银毛小伙子当众威胁,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个小伙子一米九高,壮得可以,故而火气只化作语言:“你他妈谁啊?”
“我是她——”
萧驰突然顿住。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必定能成为震慑住这个老登的筹码,本能地想说出个名正言顺的关系。
但乱讲男朋友之类的,觉晓肯定要生气。
鬼使神差间,萧驰改口:“她是我的主人!”
觉晓和齐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