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夏侧头,取下发顶上别着的黑色发夹,递给鹿扶风。此时,她心里多了一丝妄想,似乎离顾母定的目标前进了一点点,但他如果不是为了帮顾兰衫,才向她借发卡就好了。
懒汉挡在门前:“这是我家,你这个无关的人掺和进来干什么?”
鹿扶风冷笑:“不好意思,节目组有一部分是我的,你破坏了节目组的财产,便是损害了我的财产。”
懒汉还是不服气:“我家门很贵的,弄坏了怎么办,你赔吗?”
“你说多少,我买……”顾兰衫急忙捂住鹿扶风的嘴:“你这门都发霉了,还好意思说贵,是想再加一条敲诈罪,数罪并罚吗?”
接着,顾兰衫对老警官说:“大家伙都看着呢,他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你们回去怎么交差啊!”
老警官记起走前局长的警告,说道:“把门打开,后果我们负责。”
懒汉再也不敢阻拦,退到一旁,把门让出来。
鹿扶风把发卡尾端插入锁孔里,左转,右转,耳朵贴着锁孔辨别锁芯的声响。接着,只见他重新拔出发卡,插进去往右一拧,铁锁落入他的手心。
一进来,大家就闻到一股混合着血腥、尿液的刺鼻味道,大家都下意识捂住口鼻。
老警官甚至戴上口罩,像是有备而来。
顾兰衫在屋内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她使劲闻着味道发散的起源地,扒开绕着墙堆积的一捆捆木柴。
在靠近墙角的一块地面上,脚底像是踩到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
室内昏暗,她打开别在腰间的手电筒,一道亮眼的光照在地面上。上面有许多抓痕,很长,带着暗红。
她转动手电筒,照到一小截断掉的指甲,顾兰衫下意识往周围看去,见没有人注意到断甲,总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收到口袋里。
一同进来的鹿扶风看向她灯晃过的地方,似乎发现了什么,拉了拉顾兰衫的衣角。
“兰衫,这好像是一道暗门。”
说着,鹿扶风在地上摸索了一遍,用发卡在地上戳了几下,便起身,一道隐藏的门弹出、直立,大概一米长,半米宽,有点像北方的地窖,但这是南方啊!
看隐秘程度,如果不是有鹿扶风在,她很难立马就发现这道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的气味更加复杂、难闻,首当其冲的顾兰衫再也忍受不住,一阵反胃,立马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往门口跑去,吐了一地的残渣黄水。
她擦掉嘴角,回到屋内,中年警官不见了,接着便听到隐藏的地洞里传来他的声音:“找到了。”
顾兰衫听到后跳到洞里,望着光的方向往前走。手电筒光照在墙上,越往里走,墙上的抓痕更深,有的被血染到看不清原样,看长度、深浅不像是一个人抓的。
她脸色变的沉重。
同中年警官汇合时,顾兰衫看到终点的墙上多了一道打铁链的孔,上面只剩下一个铁环,她往旁边寻去没有找到剩余的锁链。
眼睛扫到一小块泥土上,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多出一个尖角。她顾不得干净,把土里的东西挖出来,是一块还未完全腐烂的熟土豆。
看这个腐烂状态,应该还不到半年,顾兰衫小心地用纸巾包裹住土豆。
中年警官见她还不走,喊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顾兰衫没有试探他的立场,在灯照过来的那刻,把纸巾连带着里面的东西放入裤兜里。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捂住口鼻。
出来后,中年警官晃了晃手里装在袋子里的透明瓶子,里面像是水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上面贴的字很清楚,写着:杀灭菊脂
中年警官把懒汉的手折在背后:“证据确凿,就是你投的毒。”
“轻点,我手都要断了。”懒汉“呀呀”叫唤,看向身边脸色慌乱的婆娘:“舅爷,这个家可不止只有我一个人。”
老警官说道:“先放了他,我再审审。”
老警官看向一旁的婆娘,眼神警告:“你说说你是怎么投毒的?”
婆娘觉得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也听明白这是让自己认下所有罪责的意思,看向他身后的村民们,瘫跪在地上:“这家里都是男人做主,我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她这番话,得到好几个妇女的支持:“是啊,我们女人还不是都听你们男人的,你们让我们干什么便干什么,哪里敢违背。”
懒汉得到自由,揉着发红的手腕,一巴掌扇向婆娘:“你能干的多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那件事情不是你干的。”
“你敢打我。”婆娘和他臭味相同,这些年即便生不出孩子,懒汉有发~泄的对象,也从未打过她。“这些事都是你干的,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