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不自觉观察周围的人,看了一圈没看出谁有嫌疑。
周倚龙最后再叮嘱他,“一定记住我说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祂发生关系,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江树点头,感觉周倚龙很忙,说完就走了,等周倚龙的车开走他才想起没说触须的事,不由看了眼背包。
触须除了那天一下变得很吓人之外,实际上这一年多都没有伤害过他,如果有什么危险肯定早就发生了。
他决定暂时把触须留下,触须能感应到怪物,说不定可以提醒他那个巨大的怪物来了。
他随即把背包提起来对里面的触须说:“以后你乖乖的,就不送你去研究了。明白吗?”
包里的触须一瞬间从一滩竖成了一根,疯狂地撞在玻璃罐上,想让江树打开看祂一眼。但江树没有,放下背包就骑车走了。
不过江树又要祂了,江树还是舍不得祂,瞬间祂把触须团成了一个心形,贴向了靠近江树那边的玻璃内壁。
江树到家殷咎又没在,他问管家,管家说:“老板上班还没有回来。”
他们结婚一年殷咎基本没有加过班,他一直以为当老板都是很闲的,难道殷咎最近集团突然忙起来了?
他每天干着咸鱼一样的工作,理解不了老板到底应该忙什么,上楼把触须藏回了衣柜,又下楼在客厅等殷咎。
可他一坐下脑子里就不断想起周倚龙的话,不断想起那个巨大的怪物。
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告诉殷咎这件事,如果他真的是什么蜕骸者,注定要被怪物吃了,他不希望他咎哥因为他遇到危险。
还有一点周倚龙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他抬起了受伤的手臂,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可他看着伤口,仿佛还能感觉到怪物的触须贴在上面,温柔小心地给他止痛。
他没有告诉周倚龙,他觉得那个怪物一点不像贺祈,而是像极了殷咎。
——住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江树强行止住了脑中的念头,为了防止他再乱想,他拿过平板看起了墓地,他是真的打算给他哥买块墓地。
管家发现江树坐在沙发上发呆,轻手轻脚走过去,从沙发后瞟到一眼他手里的平板,没能维持住优秀管家的优雅,震惊地问:“夫人,你准备给老板买墓地了吗?”
江树才发现背后有人,也被吓了一跳,回头对管家说:“你别乱说!怎么可能!”
其实不是管家乱说,是殷咎从昨晚开始就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别墅里的佣人全都战战兢兢,甚至有人问他是不是闹鬼了,说把空调调到了30度还是觉得冷。
刚刚殷咎都还在这里瘆人,像随时要发疯毁灭世界,江树回来才躲去了地下室。
他好奇地问江树,“夫人,您不是给老板买,给谁买?您自己吗?”
江树觉得管家虽然语气总是很恭敬,可常常说出的话很没情商,他懒得纠正地回答,“给我哥买。管叔,你帮我看看,哪种好?”
管家应邀坐到江树旁边,接过平板开始挑选,一眼选中了最贵的一块,“我觉得这个不错,非常能彰显您哥的身份气质。”
江树凑近一眼,三百八十万,坚决维护他哥的气质,“我哥不可能喜欢这种!”
“夫人,您哥还活着?”
管家满眼震惊,江树怀疑管家是殷咎从哪里买来的机器人,无语地说:“他活着的时候不喜欢这种!我们在海岛上长大,他最向往的是一望无际的陆地。”
江树说着回忆起来,“小时候他就跟我说如果他去了陆地上,一定要找一个在山谷里的村子,到处是梯田,没有海风,一年四季都很平静,也再也不用去打渔。”
管家充分理解了江树的需求,接道:“夫人,您说的是这种吗?”
江树不太信任管家的眼光,管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找出了他说的哪种。
确实是在山谷里,也确实有梯田,但人家卖的不是墓地,卖的是别墅。
“管叔,我要买的不是给活人住的!”
江树说着突然觉得房子也不是不行,把平板接过来说:“我看看。”
这回管家反而质疑他,“夫人,您哥到底死没死?”
“死了!”
江树瞥向管家又难过起来,他放下平板说:“他被、人害死了,那个人骗他的感情,说要带他离开,最后却害死了他。”
管家看着江树突然伤感,还想安慰,结果身后上刺过来一股死亡凝视,他连忙捂紧喉咙起身恭敬地对江树说:“夫人,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容我先告退了。”
“哦。”江树还沉浸在难过中,管家走到背后他才想起来,连忙问,“管叔,咎哥今天是不是又在开会?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回想殷咎躲去地下室什么也没交待,如实回答:“老板没有说。”
江树坐回去,脑中胡乱的念头又冒起来,他连忙拿出手机给他咎哥打电话。
拨通后他咎哥没接,但隐约听到他咎哥的手机铃声,从地下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