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如同尝到了世上最诱人的毒.药,不由地更深地侵进江树口中,唇瓣相互挤磨在一起,水渍被挤出来发出了腻人的声音。
江树喉咙里猛不迭发出了闷声的呻吟,手朝着殷咎轻轻推了一下。
殷咎连忙地退出来,看到江树没醒,只是睁了下眼又马上闭回去,嘴里喃了句什么。
他不敢再继续,小心擦掉了江树唇边的水渍,给他盖好被子消失在房间。
转眼他到了地下室,跌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地枯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他在地下室听到了江树找他的声音,他捏紧双拳克制地没有上楼,极度用力让手臂蜕化成了一条条堆叠在一起的触须。
江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殷咎,见了管家就问:“管叔,咎哥呢?”
管家优雅恭敬地停在他面前说:“老板说他先去上班了,集团有急事。”
这个理由之前听到他就信了,可今天他忍不住怀疑他咎哥是不是不想见到他,故意先走的。
可是他不敢去问,只好当作就是真的,一个人随便吃了几口也去上班。
吴子涵三天没见到江树,一见到就发现江树整个蔫得像失恋了,他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了?你这三天干嘛去了?”
江树斜眼瞟了瞟吴子涵,继续摊成饼说:“我感觉我好像恋爱了,但我还没开始真的谈,又失恋了。”
“我该怎么理解?你都结婚了,要怎么恋,又怎么失恋?”
吴子涵震惊这复杂地情况,江树立即嫌弃地背对他沉默,他连忙又绕到江树对面,“我不开玩笑了,说说,发生了什么?我帮你想想。”
江树犹豫了好几遍才说出口,“我好像真的喜欢我咎哥,不是兄弟的喜欢,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不,是他肯定不喜欢我,他……”
他不好意思说索吻失败这种糗事,把这句哼了过去,继续说:“他那么厉害,人又那么好,我都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吴子涵终于听懂了,一巴掌拍在江树肩膀上,“谁说的,光凭你这么帅,他就没理由不喜欢你。”
“他更帅,而且长得帅又不稀奇。”
从来没被人夸过帅的吴子涵深深地受伤了,他忍着伤痛安慰刺伤他的人,“你别这么想嘛,反正你们都已经结婚了,直接表白,说你喜欢他。”
“万一他说他不喜欢我,要跟我离婚怎么办?”
理论军师吴子涵理解不了这种心情,但他本做师兄的情意帮江树想办法,挡着嘴小声说:“要不你去勾引他试试,他上勾嘛就是成了,不上那也不用说破,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做好兄弟。”
“啊——”
江树张着嘴好半天才理解了吴子涵的意思,更加小声地问:“怎么勾引啊?”
作为理论军师吴子涵也不知道,但他有办法,“等等,我给你找两部片子。”
快下班的时候江树收到了吴子涵给他找的片子,他好奇地点开,忘了关声音,突兀的叫声响起吓得他把手机扔了出去。
吴子涵在一旁捂着额头假装和他没关系,江树抢回手机关了,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狠狠地向吴子涵瞪去,他们的友情一直破裂到了下班。
下班后江树没空理吴子涵了,他觉得殷咎可能不想见到他,还是又骑车去了殷咎的集团。
路上他接到了周倚龙的电话,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一时以为周倚龙问的是他和殷咎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周倚龙说的是蜕骸者,“没发生什么,你是不是确定就是贺祈了?”
周倚龙那天测了贺祈的血液反应,确定贺祈是魆,但不能确定贺祈就是“幽魂”。
可他们又怕贺祈就是“幽魂”,不敢贸然行动,万一惹怒了灾难级,无差别袭击这责任谁也担不起,只能一直监控贺祈。
这几天贺祈一直在律所里没有出来过,如果江树那天身边真的出现了魆,要么还有别的魆盯上了江树。
或者“幽魂”另有其人。
只是这些目前都他的猜测,告诉江树身边可能还有人是魆,反而会引起江树的恐慌,要最后是他们弄错了,更不好收拾。
最终他只说:“暂时还不能确定,只确认了他是魆,就算你不是他的蜕骸者,也不要接近他。”
江树不在乎贺祈怎么样,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到了殷咎集团楼下,这回没再看到谁,他骑在车上给殷咎打电话。
“我叫秘书下去接你,我在办公室等你。”
江树结婚一年没去过殷咎的办公室,也从来没有和殷咎公开出席过什么场合,他一直觉得殷咎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本来预计的是殷咎不要他接他就走,或者殷咎下楼他们一起走,现在殷咎让他上楼,他忍不住想殷咎是不是没有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今天早上是真的集团有事,不是不想见到他。
殷咎一句话,江树把自己哄好了,高兴地答应,停好车在门口等着殷咎的秘书。
接江树的秘书姓王,她没有见过江树,殷咎叫她接人也没说接的是谁,只说她一眼看到的人就是。
本来她还怀疑,可是走出电梯一眼望去,第一眼就锁定了站在门边乖巧等着的江树,她信了殷咎的话。
这世界真的有人是在那儿就是焦点。
“请问,是江树吗?”
江树见到陌生人有点腼腆,点着头回答:“你是来接我的吗?”
“对,请跟我来。”
总裁的专用电梯速度很快,江树跟着王秘书到了集团总裁办,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工作。
“殷总就在里面。”
殷咎的职位是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王秘书把江树带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江树就推门进去了。
她吓得已经开始想被开除了要怎么找工作,却没听到预想中殷咎的怒火,反而看到从来都不苟言笑的殷总笑了。
“咎哥,你的办公室这么大啊!”
江树好奇地四处打量,她终于意识到了江树的身份。
殷咎结婚的消息全市都知道,但知道殷咎和谁结婚的人没几个,网上都传殷咎结婚对象被逼疯进精神病院了。
不过作为总裁办的秘书,她大概知道那些都是谣言,因为殷咎结婚后只有早退没有加班,听殷咎的司机说殷咎每天下班,第一时间就是回家,雷打不动。
突然,一股满载寒意的视线向她逼来,她连忙把门关回来,在群里提醒谁都别去打扰殷董事长。
殷咎轻靠在椅子上注视着江树,他第二次见到江树就发现,江树的好奇心格外重,没见过的都想看看,越是不让他知道的越是想弄清楚。
等人把他的办公室都探索完了,他把椅子从桌下转出来喊:“江树,过来。”
江树立即放下手里的奖杯,跑到殷咎面前,又伸着脖子去看他的电脑,“咎哥,你上班都做什么?”
殷咎拉住他的手突然一拽,他膝盖撞到了殷咎坐的椅子,殷咎立即抱过来牢牢扣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腹间哑着声说:“让我抱一下。”
完全没料到这样的江树举着手愣住了,他低头发现殷咎竟然有两个发旋,他悄悄摸了摸那两个旋问:“咎哥,你怎么了?”
“你在生我的气吗?”
江树本来已经不生气了,可殷咎一问,他又开始弄不懂了。殷咎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昨天晚上,还是今早没等他吃早餐?
他忍不住委屈地说:“咎哥,我很笨,读书也不行,也不懂好多东西,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告诉我,我以、以后都不——”
“我没有不喜欢你。”
殷咎打断了江树,他说完江树僵直了,连忙把人松开,抬头对着江树不知所措的眼神,又心疼又想笑。
他把人的手握过来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
“嗯。”
江树就这么同意了,然后没出息地咧着嘴角笑起来。
“笑什么?”
他不说,继续笑,殷咎突然把他往前一拽,他又跌在了他咎哥腿上,这回他安心地坐上去,嘴角压不住地说:“我想笑就笑,不要你管。”
殷咎真的不问了,握着他的手把指尖放到唇边装作不经意地吻了一下。他立即感觉指尖发烫,一下反握住了殷咎的手,转过去正对着殷咎,满脸通红地开口问:“咎哥,你刚在做什么?”
他这是跟殷咎学的,在村子殷咎就是明知道他怎么还故意问他为什么。
殷咎不知道江树还有这一面,江树脸颊红透但目光狡黠的模样,迷人得不行。
他看似听话地回答:“你不是知道了我做什么才问的。”
殷咎没按他预想的剧本来,江树被弄得不会了,一下没了气势,还有种鹦鹉学舌失败的羞耻,他反怪殷咎,“你一点都不配合。”
“我配合,你再问一遍。”
江树不信,可又相信他咎哥不会骗他,注视着殷咎的双眼许久,他终于哑着声问出口。
“咎哥,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