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说夏文柳是武毅帝的因病早逝原配,夏书柳是填房,她不服。
既然她注定是皇后,为何是继皇后。
既然堂姐注定要死,为何不早一些。
可是从她决定下手开始,一切都开始变了,但有两件事不变——
夏书柳依旧不是元皇后,没有了夏文柳便会出现太师孙女。
五皇子依旧会是武毅帝,没有夏家军助力便会出现太师党。
那么夏书柳更加确信,话本的主体是不会改变的,武毅帝能当皇帝到七十岁,她也能当皇后到六十五。
那么,她必定会是皇后。
另一边,事以密成,兵贵神速。
太师早有谋逆之心,但他并没有想这时政变,武毅帝“污点”未曾“染上”,这时政变可谓名不正言不顺。
为何太师等不及回府,便拦路各位党羽和将领动员兵马,不到两个时辰便用着“清君侧”的名号对皇宫发起冲击呢?
只因太师这辈子后代寥寥无几,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儿一个孙女。
一个儿子早逝,另一个便是化名汪林峰的外室子,现在武毅帝想断他另一根独苗,太师已然顾不上时机合适与否。
何况,太师想到刚刚受到的军报……汾河一役大败,太师淡笑,时机也不能说不合适。
汾河一役吞噬了北方大量粮草,加之上一年春季的雪灾导致今年春季商人粮食北运减少,如今北方一百余州皆陷入粮荒,而他在各州都囤积了大量粮草,等登基后,开仓济民。
民众可不在乎谁是至尊,他们只在乎谁让他们吃饱。
况且武毅帝妻妾腹中皆有后,到时扶持幼帝,从摄政到受禅让,倒也不一定会留下污名。
太师胜券在握,丰收政变已经胜利过一次。
如今不过过去数月,手下的兵马对此,还娴熟得很。
谁知,作为曾经的盟友,武毅帝可能比太师自己还了解太师,今日朝会上对汪林峰的判决一出,他立即看到太师眼神的变化——要反了。
武毅帝内心确定,这条豺狼要正式咬人了……他等候多时了。
武毅帝从给皇后下毒那天便开始等待,等待太师冲入皇宫的这天。
他不怕太师政变,只怕太师不动,继续数十年地潜伏不动,慢慢麻痹蚕食皇位上的人的心气和精力。
明枪暗箭易防,酒池肉林难挡。
见识过太师腐化他人的手段,武毅帝便明白,他只要一天与太师对立,他便可能是下一个文熙帝。
为此他不惜在羽翼未丰时疯狂引诱太师出手,从向皇后下毒、授意他人攻讦太师党重臣、削太师势力、限制士族入朝做有实权的官,倒查卖官鬻爵非法交易……
今日武毅帝看到天色阴沉,笑道:“正是除弊的好时机。”
火候既成,便要摔杯为号。
针对汪林峰旨意一出,所有武毅帝党都明了是该动手了。
在太师以为武毅帝是该为除去一太师党重臣,而志得意满时。
武毅帝正让人在皇宫入道中埋伏,并强制让数人为一组,互相监督,若有诡异举动立刻举报,对此宁杀错不放过。
太师近万人马破开宫门遭遇埋伏时,武毅帝正带着数千人马“拜访”各家世族。
时俗好礼佛,被闯入室内时大多数人正是朝食后礼佛或读书的时间。
暗香浮动的清静居室,被甲片的碰撞声打破平静,承载着翰墨的纸张被血泪浸湿。
佛堂前哭声一片,佛祖高踞高台,面带慈悲笑意,从鲜花香案后遥视众人。
武毅帝一行人便将他们一一捆绑起来带走,遇到不顺从的人便杀一儆百,送其“见”佛祖。
纷纷攘攘过后,一个落在最后的士兵匆匆向高堂上的佛祖垂首一拜,侧头起身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脸——佛祖身旁的护发罗汉。
士兵被吓到一个哆嗦,拖着人质青着脸跑出佛堂,继续向下一家宅门去。
武毅帝的铁骑踏遍了整个权贵密布的东城,像是陨石般突降击碎一城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