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质疑语气,佟曦诚皱眉道,“什么说一半藏一半,你怀疑我,骗你。”手指指了指自己胸脯问道,目光直勾勾盯着柳春柔。
柳春柔微不可见叹了口气,看着佟曦诚,“你说这儿会有梁王奸细,那梁王奸细在哪儿?我弟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乐姑娘是怎么回事?你话说一半,你说有个男人跟我进了这件屋子,那人呢?总不会是我弟弟吧。你说完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说一半瞒一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今天发生的种种,找不到头绪,如果非要有一个人说谎,那么那个人是你。”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佟曦诚听她这话是合着是自己闲着没事逗弄她玩了,他烦躁抹了把脸,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头探出,“你的意思是我骗你,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乐姑娘和旭禾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无端端出现在那里,还那样,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柔儿,春柔,我发誓,我前世确确实实看到你跟你一个陌生男子进了这个屋子,还”后面声音低下来别过头不看柳春柔
“还什么?”柳春柔似乎扑捉到了重点。“转过来,说,你要是不想我误会你,你全说出来。”
佟曦诚哪里敢看柳春柔,他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他本来就对柳春柔怀有愧疚之心,说他怀疑他妻子跟别的男子有染,这要是说出来不是脱脱作死。
尽管前世他把两人都作死了。
柳春柔声音陡然凌厉起来,“佟曦诚,如果你非要隐瞒的话,那我只能认定是你算计我,我们合作结束,以后都不会有了,婚丧老死各不往来。”她直觉佟曦诚一定隐瞒很重要的事情,而那件事情一定是跟为何他婚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有关,到底是什么?
佟曦诚不是懦夫,可这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羞愧低垂头看着地面上的蚂蚁在搬家,一行行的。
“柔儿,也许我们都重生使得一些事情提前了。”他声音低哑而清朗,带有点儿心事宁人意味,他现在只想岔开话题,那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忽觉下颚一紧,是柳春柔抬手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了看她的眼睛说话,柳春柔想不明是什么事情,佟曦诚不能开口,逼迫他道,“看着我眼睛说…”
佟曦诚感受这柳春柔拇指腹和食指腹的柔滑,逃避似闭上眼睛,他其实早后悔了,何必要去掀开了那层不堪呢。他错了,不该怀疑向来对她爱慕不已的柔儿,现在应该不晚吧。
柳春柔见他死活不肯张口,忽然屋子里传来了柳旭禾焦急的辩解声,“我当时中了春药,我什么不清楚去……”
男人,春药,她。
一对男女在一间弥漫春药屋子里,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能发生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柳春柔转头隔着支起来窗户看见旭禾几乎是跪着哀求温怜儿听他解释,里面还有女子呜呜咽咽的抽泣声音。
柳春柔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好似装了一大堆浆糊混沌得很,又好似有清朗的光线折射进来,将里面肮脏东西分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回过头看着紧闭双目抿紧嘴巴的佟曦诚。
面前这个面容英俊,仪表不凡的男子,他有一双星星般碎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能直达人内心深处,挺直陡峭如山峰般气势的鼻子,多情善辩的薄唇,他长得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勾人心魄,如此的伤人心。
柳春柔以为自己看他这张英俊潇洒的脸看一辈子都不会腻歪,他长得那样正气凛然,傲骨铮铮,他是九天翱翔的凤凰,是湛蓝广袤天空的雄鹰,是她心里头一直敬仰爱恋的心上人。
两人自小一起玩耍,一起上学堂,彼此互相激励学习,原以为他们的会一直携手共度一生。
他,居然…
柳春柔几乎不愿意去想了,她心里既没以后刀子疼痛,也没有难以呼吸的窒息,她依旧活得好好的,呼吸顺畅,她的身心麻木了。
她松开了手,深呼吸了口气,吐出了胸中的浊气,转过脸看向外头不知何处,看哪儿都比看他强,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怪不得你婚后对我那么冷淡,看我眼神时常闪过厌恶,原来是怀疑我跟其他男人有染。”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自嘲回过头看佟曦诚。
佟曦诚这时候已经睁开眼睛,眼睛明亮黑白分明,听柳春柔说得轻松,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般,他微微异样直直看着柳春柔。
柳春柔依靠藤架上,双手插胸,尽量做出个慵懒随意的姿势,要搁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她一向站有站姿,坐有坐姿,她俏皮笑了笑瞧着直愣愣看着自己的佟曦诚,“怎么,哑巴了?”
佟曦诚在挣扎过后见柳春柔似乎对他怀疑她的事情一点不在乎,她怎么能不在乎呢,他似乎找回了舌头,动了动舌头道,“柔儿,以前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你要是心里有气你打我,别憋在心里。”
柳春柔淡淡一笑,风轻云淡道,“佟曦诚,你是不是觉得我爱惨了你,你怀疑我,我会心痛的不能自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她后背离开藤架,双手自然而然的叠在腹部,她是个行动坐姿都有标准的女子,一切都形成了习惯性,她每一个动作都是优雅落落大方的。
“佟曦诚,三年了,我对你有再多的感情也给你消磨殆尽,我不想知道你喜欢谁也或者依旧心里有我,你错过一个满心满眼是你的女孩。”柳春柔向前渡了一步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
舒服。
佟曦诚跟着她上前不步,“柔儿,一切来得及,只要把横在我们中间的梁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