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定是你非常好的朋友。”路德维希手中的相框玻璃干净的能照出他和自己的面容,看得出主人非常珍视爱惜。照片上英气勃发的小伙子们都身着军/校的校服,身体上的每一处毛孔都流淌着这代人为帝/国而战,为战/争而生的xue液。
“是的,毕业的时候我们才16,17岁,正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
“18岁也不老啊。”郁栀亲昵的搂上路德维希的胳膊,靠在他厚实的肩上,“退一万步讲,老了又怎么样,哥哥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其他男人都比不上。”
“好吧,嘴可真甜。”路德维希将长腿交叠倚在书房的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一个个人像,“最左边这个是奥古斯汀,这是他的女友贝茜嘉,这可是个有趣的姑娘。我旁边是维尔纳。”
“那…他是海因里希?”郁栀指了指最后一个还没有被介绍到的人。在原主小时候的记忆里,小海因里希是一个爱黏着杰娜姨妈的小男孩,每次郁家和冯·菲利诺斯家到彼此家做客时,他总是躲在大人后好奇的看着她。现在的他笑得青涩又肆意,一如中国古代那些登科及第后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是的,他就是。”路德维希温和的笑了,那些她缺席了多年的故事在兄长的叙述中,犹如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海因里希同样出身于容克贵/族,是冯·迈森家的独子,和冯·菲利诺斯家是非常好的朋友。冯·迈森先生在一/战后期不幸落下恶疾,在1920年撇下爱妻和尚未出生的小海因里希,撒手人间,冯·迈森夫人因悲伤过度离世,冯·菲利诺斯夫人很快将他接来家中。
从此,路德维希就多了一个成天爱跟母亲告状的弟弟。冯·菲利诺斯夫人是个善良人,她怕小海因里希落下心理阴影,只要不是原则错误,她总是更偏袒海因里希一些。海因里希的懂事也让她倍感欣慰,后来,两个孩子长大,进入军校。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直到两兄弟回家休假时,海因里希向她宣布了他要加入党/卫/队的决定。
“冯·迈森家叔叔阿姨的去世给他的刺激很大。后来,元/首将我们从泥潭里拯救,将我们从《凡/尔赛条/约》的桎梏中解放。”路德维希的语气渐渐低迷,“所以,他比我更崇拜元/首,选择加入了党/卫/军。”
“我听说党/卫/队的选拔非常严格,嗯…说明他非常优秀。”
“是的,他确实非常优秀。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我们本该一起加入国防军。”路德维希苦笑了一下,“算了…还记得今天那些家伙说的什么吗?不久,你就会见到他了。”
“啊?为什么要强调我?”
“嘉妮,你也许对他有些偏见。”路德维希微笑着摸摸妹妹的头,替她撩起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我们的政/治/立场和信仰出现了一些偏差,但他会是一位好兄长。”
几天后,是海因里希归家的日子。
“路德,海因茨什么时候到?”“快的话,今天下午应该没问题。”
郁栀在客厅里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心思全在兄长和冯·菲利诺斯夫人的对话上。
“以后,嘉妮又多了一份宠爱。”冯·菲利诺斯夫人温柔的看着郁栀,“真是让人羡慕的姑娘。”
“姨妈,您真爱开玩笑。”“母亲,嘉妮脸皮可薄着呢。”
“哥哥…”几次被点名的姑娘终于坐不住了。
“路德,和嘉妮出去走走,可不能一整天闷在屋子里。”
即使在初春午后,蕴着花香的风仍带着点寒意,才一会姑娘的小手和脸颊就已经冰凉冰凉的了。
“嘉妮,我们该回去了。”路德维希哄着靠在他肩上的妹妹。
“我还想再走一会,你放心,我不会离家太远的。”
郁栀低估了希/特/勒的洗脑程度,哪怕是对一个年仅5岁的孩子。
“妈妈,你看那个黄/皮猴/子!”童音稚嫩,其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让海因里希皱了皱眉。
“前面怎么回事?”“似乎有人在争吵,长官。”
“好的,辛苦你了。”海因里希在看到女孩时,心微微一动,想到某种可能性,“假期愉快,埃里克。”
“您也是,长官。”车轮滚动扬起的飞尘落定,海因里希有模有样的向副官点头,提着行李下车,站到一旁观望着。
“他就是活该!我打不了还不能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