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赤那朔忙着和谢载舟一起商量开渠引水的事,何映灯则是一边跟着阿伊莎学射箭,一边“教”塔娜怎么做孔明灯。
说是教,其实就是让塔娜打打下手,收集好做灯的材料。
一开始塔娜还颇有怨言,不过在看到赤那朔屋子里那盏孔明灯之后,兴趣也来了,缠着何映灯早日开工。
“急什么。”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何映灯只给她讲了大致步骤,具体的要让她自己悟。
白日里,大家各忙各的,到了晚上,就围在一起烤肉。
时间长了,塔娜对她也就没那么大偏见了,有时还会亲昵地喂她吃肉。
“所有材料都备好了。 ”塔娜吃着烤肉抱怨道,“我还是不会那个什么天灯。”
“嗯。”
何映灯故作深沉的点点头,翟赫在一旁偷笑。
塔娜没好气地扔了块石头过去,砸到他身上。
“你笑什么?”
“当时我们在覃朝就见识过了,那一片就何姑娘一个做天灯的。”
何映灯也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原来呢,我只会点手艺,不过现在,我已经骑马射箭都会了,塔娜,看来你要输咯。”
“好啊,明天比比,我倒要看看你学得怎么样。”
这段时日过得平静,开渠引水一事进行得也十分顺利,毫无阻拦,但赤那朔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说不上从何而来。
自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提威了,德勒那边还是一点动作没有。
看着大家一片欢声笑语,他也只能强装镇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日引水仪式正式开始,首领和诸位老下属都来旁观,唯独德勒不知所踪。
时间紧急,赤那朔来不及多想,只好带领着手下开始放渠,几人搬开拦水的石头,湖水就开始奔涌而出,再经过分渠灌溉着沿途的田地。
那些原本因为干旱而奄奄一息的作物经过湖水的滋润开始有了些许生机。
首领看着这一幕,率先拍手叫好,随后就是一片赞扬之声,一时间赤那朔几人风头无两。
此刻躲在暗处的探子还在四处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忽然,他眼前一亮,就见德勒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首领,这几日我总觉得部落里有些不对劲,带着手下探查一番,抓住了一个覃朝细作!”德勒说着,命人将何映灯压了上来,“这人形迹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映……”赤那朔脸上一惊,刚要开口,却被德莫死死按住,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果然是个覃朝人。”
因为草原天灾,大家对覃朝本就怨声载道,如今来了个覃朝人,不管她是不是细作,他们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偏生德勒还在一旁继续拱火。
“这人与赤那将军勾结陷害提威,若非提威勇士侥幸逃脱,前来告知实情,我们还被瞒在鼓里。与她同来的细作,还有覃朝大皇子,方才我命人去抓时,打草惊蛇,已经逃走了。”
说着,他又命人把提威带了上来。
提威抬头扫视了赤那朔几人,眼中带着愤恨,对着首领诸人一字一句道:“我提威对长生天起誓,赤那将军与这女子在覃朝时就已珠胎暗结,回来路上更是形影不离!”
这下,首领脸色更是冷上几分,敢对长生天起誓足以证明这誓言的真实性,饶是他再怎么偏袒赤那朔,也不得不怀疑起来,更别提那些老下属了。
他们一个个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跪地恳求首领做出决断。
“首领,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塔娜率先跪下开口解释,“她只是个本本分分的手艺人,哪里是什么细作。”
“这其中定有误会,阿朔在覃朝时蒙何姑娘收留,为了报恩这才带她回来。况且在回来路上,提威勾结黑店老板妄图在路上将我们诛杀,他的话实在不可信。”
见一个两个都为赤那朔求情,首领沉着脸盯着他,妄图从他脸上看到不屑的神情。
“阿朔,你怎么说?”
“首领和诸位明鉴……”尽管德莫他们都已经否认映灯和他的关系,但赤那朔却不想再欺骗隐瞒,朝首领重重磕了个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绝非细作!”
“好,敢作敢当。”
首领怒极反笑,命人将何映灯带了下去,德勒上前一步,向他请示。
“首领,这个女子要如何处置?”
“祭祀。”
事到如今,是不是细作并不重要,这女人能挑唆着阿朔甘愿放弃首领之位也要承认她的身份,将来未必不是个祸患,况且他们迟早要和覃朝开战,正好用她激一下士气。
“首领,首领!”
赤那朔还想再说什么,首领挥挥手不想再听,几个下属围过来,生硬地将人捆起来带走。
剩下德莫几人望着流淌着的湖水无计可施,叹了口气打算回去再从长计议。
毡房里,阿伊莎已经等候多时了,她身上风尘仆仆,显然也是为了何映灯的事而来。
“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