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问:“据报道,当地媒体对你本次打破欧洲名将的100自短池世界记录表示质疑,你对此怎么看待?”
江路川敛下眼睫,望向说话的胡子大汉,垂眼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睥睨,他说:“众所周知,我已经接受过多次兴奋剂检测并且合格,而且,我在预赛和半决赛已经游出了持平世界纪录的成绩,这代表了我的实力,部分媒体毫无证据的推断,不会让我的金牌和记录褪色,只会向世界展现出可笑的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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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饭点,黎琉出了水准备去吃饭,瞅见一群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黎琉好奇,也摸过去一起看,一辆大巴停在基地门口,陆陆续续下来了许多人,去参加短池世锦赛的运动员回归了基地。
人越走越近,他们自觉让出一个宽道,让人家进来。
一进一个大包小包,一进一个行李箱,轮到最后一个人,他左手空荡荡,右手空荡荡,连后背的包都显得轻且薄。
许是对比过分明显,黎琉瞳孔地震:“你东西呢,被偷啦?”
江路川抬起左手摘下了他的御用墨镜:“我不能寄回来吗。”
黎琉:“……行。”
真是一点都没有崩人设呢。
江路川走路带风,黎琉听到他背包里金牌撞击发出的轻响,视线不自知地往他的背包上面挪动,黏住了一样。
江路川不明白,他这么一个帅哥在她面前站着,打一进门,黎琉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不是说他东西被偷了,就是偷瞄他包,他说:“你看上我包了?”
“啊,”黎琉收回目光,说:“我闻到香味了。”
江路川早上七点就上了飞机,甚至来不及喷香水,他莫名其妙:“什么香?”
黎琉沉醉地说:“金牌的香味,你没闻到吗?”
“……”
江路川把包从肩膀上卸下来,递给黎琉。
黎琉捧在手上,手心沉甸甸的,不像看着那么轻薄,是几枚金牌汇聚在一起的重量:“送我啊?”
“要不要?”
她有点受宠若惊,还有点感动,江路川这么看重成绩,能把金牌给她,这说明在他心里,还是把她当成好朋友的。
黎琉没想拿别人的金牌,但还是一脸感动地问:“你真的给我啊?”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黎琉更感动了。
虽然用这个词形容江路川还怪陌生的,可她还是要说。
江路川真是个大好人。
也不妄顾自己在队长人选的投票中,把自己宝贵的一票给了他。
站在他们前面的林子衿嘴角一抽,语重心长地说:“师妹,我之前也有这样的经历。”
“啊?”黎琉问:“什么经历啊?”
“我之前调侃路川,让他给我一个金牌。”
黎琉心想:俺也一样。
“他就给了我一个,我特别感动。”
黎琉心说:俺也一样。
“结果我问他为什么给我,”林子衿凉凉道:“他说他金牌太多了,挂了一墙,放不下。”
黎琉侧头看江路川,他没有否认。
黎琉:……
服了。
她有朝一日一定要当法外狂徒,翻进江路川的宿舍把他金牌全偷了,看他还能有东西得瑟呢。
她收回自己错付泛滥的感动,把包塞回江路川手里,撇了撇嘴:“我才没有感动。”
江路川笑:“那你自己去挑。”
“哟,”林子衿说:“有进步,都没让我去挑啊。”
黎琉摇了摇头。
一块金牌,少说是几个月,多说是几年的努力成果,每一块都沉甸甸的,黎琉没法心安理得拿着别人的心血。
“我有金牌。”她说。
江路川低下睫,看见她仰起头,灯光落在她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倒影着他的影子,玻璃珠般的眸子像是在发光,她说:“我自己也还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