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本就无心参与拍卖,吴邪点天灯后他就离场去处理生意了,没想到打了个电话回到包间,天都变了!在新月饭店,像张起灵这般如此光明正大抢东西的,这是头一遭。
一楼轰然炸开,身着黑衣的打手从四方涌来围住张起灵。这里面好些个都是见过他收拾罗雀的,一时间也有些怯场。
霍老太脸色骤变,厉声命人去拽吴邪离开座位。见吴邪死死攥着椅子扶手,灵儿心中了然 —— 这两人定是打了什么赌。
她不及细想,提着裙摆冲向吴邪的包间,脚上的高跟鞋碍了行动,索性扯下来朝楼下打手掷去。两只鞋如同暗器破空,砸得两个伙计懵在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这 “横祸” 从何而来。
张起灵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灵儿已经跑到吴邪那儿去了。
“霍奶奶,您这样不等于耍赖吗?”灵儿的声音穿透混乱,带着怒意。
霍老太冷笑一声,眼中全是讥讽,“他吴家小三爷都公开抢东西了,我一个老太婆,怎么就不能耍赖了?你们几个,今天得罪了新月饭店的老板,看他不把你们扔到永定河喂鱼去。”
吴邪被激得血气上涌,猛地抬头看向霍老太,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反正架也打了,气也受了!我也是闹起来,什么都不顾的人!今天就让老太太看看,什么叫风骨!”
一番话掷地有声,胖子听得热血沸腾,扯着嗓子喊道:“清河,今儿个咱们就让小三爷风骨一回!”
两人一左一右死死护住吴邪身下的椅子,任凭霍家伙计如何拉扯,椅子后脚离地寸许,仍纹丝不动。胖子又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到吴邪腿上,得亏吴邪练过核心力量,不然当场腰间盘突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对面包间里的解雨臣心急如麻,偏偏碍于解家小九爷的身份,不好公然插手。这他娘的可真是一出好戏,一个又一个的高潮,看得他汗流浃背。
霍老太眼看四点半的时限只剩一分钟,终于失态大吼:“把人连椅子一起扔下去!”
话音未落,一众伙计蜂拥而上,竟将椅子连同椅上三人一同抬起。就在吴邪喊出 “时间到” 的瞬间,三人连人带椅被狠狠掀下去。
解雨臣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一楼的张起灵快如闪电,一脚踢开两个打手给吴邪和胖子做人肉垫子,自己则冲上前,稳稳将坠落的灵儿揽入怀中。他额角青筋微跳,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左胸膛的青色纹身若隐若现 ——西装外套显然碍他出拳,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乌泱泱的人群又叫又跑,戏台之上,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水袖翻飞间竟未受场中打斗半分影响。解雨臣说过:一曲未终,不得离场。
张起灵将灵儿扶稳,给奔下楼的解雨臣递了个眼色,解雨臣心照不宣,拉着灵儿趁乱撤离了现场。
新月饭店里,打手将吴邪三人层层围住,吴邪混乱中从买家手里摸了一只背包,张起灵将鬼钮龙鱼玉玺用红布包起来,装进了吴邪的背包里。三人背靠背站定,拳头紧握。
小吴同志这一次,彻底不想再当个老实的好人了,身后有两个靠山,先前受的气都化作此刻的亢奋,低笑出声:“这新月饭店开得太久了,老板坐得太安稳。今天,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刺激的!”
顷刻间,新月饭店被翻了个底朝天。打手哀嚎遍地,价值连城的桌椅碗盘碎的碎、裂的裂,厅内哐啷声、叫骂声混着戏台上的曲词,倒生出一股年少轻狂的热血与无畏。
张日山索性锁了大门,耳机一戴,边听《两只蝴蝶》边练字!
“老不死的,你不管吗?”尹南风问。
张日山充耳不闻,丫的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