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蹲在散落的物品面前,一张纸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纸条,上面用用红笔写着赤|裸的话语:祝同学,我好喜欢你!喜欢你漂亮的脸,长长的睫毛,你的一切都太美好了!我总有一天会跟你在一起,好想跟你融为一体。
他的书包里只有这么一张纸条字迹比较端正,其他的纸条都是歪七八扭的变态语句。
祝宵并不记得他们学校有号人,没想到三中跟二中隔着那么远,也会碰到这种收集癖的变态。
祝宵皱了皱眉,然后胃部一阵恶心吐了出来。还好身边有个垃圾桶,这是今天不幸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不过祝宵没想到,他最近苦苦找寻的失踪物品竟然是被这种变态偷了藏了起来。
祝宵没敢想他是怎么得到他的私人物品的。
“同性恋?好恶心。”他直起身子,把上面的字迹一点点地撕碎丢进垃圾桶,气愤地说。
对面的男生似乎对祝宵的言论感到不满,低声在他耳边淡淡开口,“他是个别。”
祝宵刚沉浸在这个让人深恶痛绝的氛围里,差点就忘掉了身边的男孩。
祝宵抬头起来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对上面前人的眼睛,他的眼眸生得清冷,如果不仔细看是那种单看眼睛就觉得是很冷淡的人。
对面的男生却不顾祝宵打量的眼神,他看到了祝宵手臂上被祝付明打得伤痕,他一把扯过背上的书包侧过脸从书包里寻找些什么,最后拿出了一支药膏塞在了祝宵的手里,“拿着,自己涂。”
“你认识我?”祝宵攥着对面男孩给的疗伤药膏,一边反问。
“不认识。”对面的男孩摇了摇头,“不要的话,我拿走了。”男孩作势并准备抽出祝宵手里的药膏。
不认识还帮助陌生人?你是什么热心市民吗?
祝宵闪躲开了他的动作,手里紧紧地攥着这个药膏。
只见对面的男孩把手插进校服口袋里,低头笑了,他好看的侧脸在这个视角尤为明显。
祝宵的内心有点奇怪,他见过很多人,但是总觉得对面前的人有种特殊的感觉。
如果要用种具象化的东西来形容他,他宛若一阵春日的风,总有种轻拂人心的感觉。
“需要法律援助么?”男孩盯着祝宵的伤口开口。
下次老付再进行此类鞭策的话,祝宵就准备用这句话来反问他了。
法律援助,确实是个专业名词。在祝宵无忧无虑的十七岁的年纪,根本涉及不到,也不可能涉及到。
“你叫什么?”祝宵听到法律援助一词噗嗤地笑出了声,盯着面前的高出他半个头的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又低头挤出药膏抹在被祝付明打出伤痕上。
虽然老付也不是真想进行家暴,但是不知道的是老付下手还真不轻。
所以祝宵在涂抹的时候,吃痛地喊出了声。
对面的男孩看到他的吃痛的样子皱了皱眉,随后又正在准备询问祝宵为什么要笑,“我叫沈……”还未等到对面的男孩说出自己的名字,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了,“哪儿呢?回家做饭了。等下养父母回来又要被骂了。”
对面的人听到此类呼喊,头一次不羁的表情露出了即将逃窜的窘迫。
随后高出他半个头的男孩没有再跟祝宵继续其他的任何对话,他像一阵风匆忙从巷子里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只字片语。
“挺拽一哥们,也会露出这种吃瘪的表现?”祝宵一把捏住刚才那人塞给他的药膏。
祝宵一想到刚才那个男生的表现,只觉有趣,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之后他便收起药膏放入了他的上衣左口袋。
祝宵未曾多想的是,其实白色衬衫上衣的左口袋也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啊。
他很像一阵风,不畏其他的风。来去自由亦是无影无踪。
祝宵懵懂地想,是有点可惜,他三中的,祝宵二中的。如果有知道他的名字,有缘份的话,可以做哥们。让他做大哥,罩自己。
不过如果真的有缘分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再次相遇吧,只是这匆匆一面,少年后来记忆并不清晰。
而当时的少年不知道的是,对一个人感到好奇,或许是一场宿命纠缠的开端。
如果他们有未来,对彼此的深刻,那么所有一切盛大热恋的开始,都会取决于盛夏第一次懵懂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