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实在不知道以各种面目来面对一切,他只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像某种动物一样躲在角落进行休憩。
祝宵的脸上的精气神被上班了一天所折磨,眼底下带着一圈黑青。
大抵感觉——上一天班,折十年寿。
“兄弟,你晚上究竟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吱个声。”共赴秋色好死不死的出现在祝宵的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共赴秋色连忙再次跑到祝宵面前,眉飞色舞,祝宵见此也耐着性子,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很忙,我就不去了。”
“我都求你这么多次了,你真不去?”共赴秋色一边跟上祝宵的脚步,语气委屈。
祝宵真是拿共赴秋色没有办法,怎么会有人刚开始就能熟练归纳对方为熟人,祝宵想到今天,心里也是十分疲倦。如果再不答应这人的要求恐怕又要多做纠缠,心里这样想着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晚上九点,祝宵跟共赴秋色来到了他朋友的酒吧,酒吧里跳动着暧昧、活力十足音乐,人人都贴着身体热舞。
祝宵突然想起刚才突兀的入场场景,恨不得让人直接给灌酒灌晕、拖走。
“这里可以不喝酒么?”
“可以,客人,您想要哪种饮料或者是低浓度的酒?这边都有推荐的哦。”
“有牛奶么?”
……
最后迫于羞愧,祝宵在点了一杯低度数的莫吉托,莫吉托的杯旁挟着片油亮的薄荷叶。
虽说是低度数,但是因为不善喝酒的缘故,喝了一口莫吉托的祝宵,觉得脸颊发热,身上燥烫,他倏然解/开颈脖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带一把胡乱塞/入西装内口袋,衬衫因热意被他扯开了几颗扣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张扬的锁骨凸显出暧/昧的弧度。
醉意上头的脑子如同坏掉的电影开始逐个倒放,而其中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倒放中一闪而过的却是沈明烛那张冷淡的脸、他低下头给祝宵整理领带在他耳畔的哑然嗓音、近距离感触到的均匀温热呼吸。
这一切都像一片轻软、洁白坠落于心间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这一切有点暧昧了……作为直男的他突然开窍,醉意涌上头的祝宵突然醍醐灌顶。
想到这里祝宵的身躯突然震了震,白皙的脸庞依旧是被爬上了浅浅的红晕,鼻尖的痣也在迷离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一起带着长长的睫毛整个人继续晕染在醉意里。
他坐在吧台边,骨节分明且细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杯里倒映出酒吧的五光十色,耳边是酒吧喧闹音乐的震耳欲聋。
同时,他的无意识的行为以及出色的长相也引起了不少的侧目。
“兄弟,听说你跟沈明烛不合?听说快离婚了?”共赴秋色从舞池热舞完毕,跟对面的酒保打了个响指,不会儿的速度一杯酒立马送上了,他喝了一口。
祝宵被醉意染红的漂亮脸上闪过不耐,强忍着怒气,手指轻攥着高脚杯,仿佛其他人说错什么话直击要害就让对方丧命,他在吧台边绷直身体,呼出一口气,“……这是gay吧?”
祝宵本来以为就是简单地捧个场,结果……他从第一眼进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现在的男男热舞,才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有错误。这里确实是gay吧。
共赴秋色放下手里的高脚杯,眼睛带笑,无所谓地解释:“对啊,给你介绍新机遇。”
热心肠的共赴秋色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未等到祝宵询问其他问题,吧台里面的酒保又轻叩吧台边推送给他一杯酒,纸条下轻压着的是写着赤果靡乱的话语:
——瑰丽酒店404号房间
纸条上的字迹丑得不堪入目让祝宵感觉晕厥,想吐。
那杯或许是杯很浓烈的酒,祝宵不认识酒。在醉意的渲染下他的意识有点晕,不知怎么的那杯酒色在酒吧的绚烂灯光下却映得绚烂无比。
“对面那位客人送的。”酒保司空见惯,手中继续摇着下一位顾客的酒。
祝宵站起身,踉跄地准备与那名送酒以及留下联系方式的人进行一次教育,他一站起来就觉天旋地转,舞池吧台绚烂的酒吧房顶扭曲成一团像素纸。
在扭曲的背景下,他真正才意识到他喝杯低度数的莫吉托都能醉,不是低度数的……怎么还会醉?
祝宵在觉得天旋地转的同时,不自觉地捂紧了手臂,他总感觉有股如寒冬般的冷冽目光好似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你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