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衔月闷哼了一声。
其实她差点叫出来,最后的理智如悬崖勒马,提醒她屋外有可能站着一个人。
她陷入了他的怀抱,无缝一样,有热度。商时序吻了一阵,很浅很轻,吻一会儿停一会儿,呼吸蹭着她的脸颊,能听见他深呼吸,像被顺毛的猫打呼,有一种满足的喟叹。
“外面……”她唇齿间漏出气音。
眼睛逐渐适应这阵黑,朦朦胧胧的,楼衔月仰着头,隐隐约约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种莫名的性感。
“外面什么?”商时序沉着声音,睫毛垂落,手掌紧紧搭在她的腰背上。
她听得出来,他像是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投入些。
明明这次没用力,甚至更温存一些。
但他吻得很细致,吻唇肉、吻唇角、甚至吻鼻尖。
那颗精雕细琢在上面的小痣,浅浅浮动,被吻得湿漉漉的。
他慢条斯理,亲密时都这样不紧不慢,还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像在公司,要一切都握在手心。
只不过此时被他握在手心的,变成了她。
是因为很久没见,还是因为……他们更熟悉了些?
想到这里,楼衔月忽然不愿意提别人来煞风景了。
外面有谁又怎么样,她没有做坏事,她甚至飞蛾扑火,没想给自己留退路。
于是,她心甘情愿闭着眼踮着脚,凑到他面前喊他,像在恳求:“商时序。”
她知道这种时候叫名字的意义。
骨缝中有电流穿梭而过,迎接他居高临下的视线,迎接他低头按住她,要按进身体里那种力道。
这次也攻破得轻而易举,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要抵抗。
房间里窗关得严严实实,所以水声才会这么清晰,他半咬半含,她透不过气。
他的鼻息滚烫着,压在她身后的那只手逐渐向上、向里。
她没有被人停留过的细腻肌肤受不住这种潮热的抚摸,一阵一阵,像花,扑簌簌,发着抖。
有画面在脑中滑过,那日的梦与如今重合,令她四肢绵软,克制不住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肯定是站不稳的,所以楼衔月攥着他的衣服,也不管会不会揉皱。但是她又是坦诚的,全然张开自己的,很配合的姿势,让他能吻至尽兴,能让他长驱直入,全凭喜好。
乖乖呼吸、乖乖张着嘴,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种乖,勒住了商时序,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什么是绅士什么又是浅尝辄止,指腹下意识继续。
直到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理智回笼,他忽然停住了动作。
太过分。
太……
他止住了思考,难耐地拉开距离。面前,楼衔月半睁着眼睛,含水的眼眸,似乎不懂他为什么停下。
其实他要接着,甚至更进一步,她也是会同意的,他明白。但他闭着眼睛,低头轻轻地又吮了会儿,沙哑着声音同她商量:“开灯好不好?”
她歪着头,像在思考,又像是没回过神。
商时序避开了视线,怕自己真的禁不住诱惑。
他的手如刚刚那样,为她捋顺衣物,整理着装。房卡没掉,在她的掌心,他抽出得很轻易。
“咔哒”一声,他双手妥帖地盖住了她的眼睛,没让亮堂的灯光进来。
其实不是没有亲密过,但这次确实又更进一步。
楼衔月适应了光线,就先看见了一道褶皱。
西裤是裁剪得宜的,手动缝制,一针一线都和他的腰腹紧贴在一起。这样才能衬得他窄腰长腿,走路时还有隆起的肌肉痕迹。
正因为如此,有些伸展,就会明显得过分。
她的躲闪很经意,脸颊的红晕染着,声音咳嗽了几下才找到音调:“商总。”
“怎么?”他冷静得不似常人,询问她,“渴?”
眼见他就要去房间里给她拿水,楼衔月无措地扯住他,比他还像个气息不稳的人:“你……不用处理一下吗?”
她已经侧过头,说完还非要再飞快地看一眼,看那弧度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她不看还好,一看,商时序眼神沉入深潭,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再度被挑动,只能反复深呼吸,“处理什么?”
“处理……这个。”她葱白的指尖靠近,黑色的布料上,很近的距离。
本来慢慢恢复就好,但有她的声音和动作刺激,陌生的感觉如山倒,从脊背迅速攀升,是煎熬、是一把烈火。
他的喉咙发紧发干,压抑着盯紧了她的面庞。
她的勇气不够,明明咽了口水,却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楼衔月,衔月,月亮,小姐。他应该喊她,严肃的语气,让她知错。
可他声带被堵着,呼吸炽热,哪里都控制不住。
这不对劲。
他在上一段感情中明明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以为自己既然能做到与邬婉没有任何越界的性冲动、包括边缘行为,至少稳重自持,不是这种会为短暂的引诱而起兴的人。
但此时此刻,商时序不想让自己太失态,却防不住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的克己复礼要被烧光,终于在最后一刻神情冷冽地将人转了个身,从背后埋进她的脖颈。
“商……”
“别说话。”
他声音已经暗哑到极致,楼衔月身体僵住了,大脑发晕,好像才意识到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身后紧密得不留缝隙,所以,很有存在感的东西抵着,无法忽视的温度,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