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拒绝,余岗语气柔了几分,朝程晟撒娇道:“哎呀,程晟。”
尽管余岗这个招数已经用了不知多少遍,但是程晟依旧是遭不住。
“待他感觉到了,我再同你说。”
余岗撇了撇嘴,有些欲罢不能,“像你这样的木头人,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但是换句话来讲,他怎么又不算是另一种木头人呢?一个嘴上不说,一个心里不知,两块木头如同在池中沉底了一般,何时才能水落石出?
“猴年马月也罢,等到那一天……”
红叶坠入枯落,碎叶沉闷,兴许平静的池面还会再泛起涟漪。
他应当是会明白的。
树影下辍,那位小姐逐渐跟不上脚步。
“太子殿下,”小姐气喘吁吁但依然端庄的唤了一声,毕竟跟两个男子组队,自己肯定是有些吃力的。
穆承安停下脚步回过头去,问道“姑娘有何事?”
那小姐稍稍调整了气息,笑着朝穆承安走去,意味深长的说道:“阳空高了,秋意也深,不如在此作憩,好览眼前秀景。”
穆承安没有去深思她的话,光是她的表面功夫便足以将她的心思暴露出来了。更何况嘴上说的话。
“也好,白日里少见猎物,等天色暗了……”他本打算答应,但被人插了嘴。
“姑娘才走多久便力怯了?”周锦怀眸中泛冷,一语戳破了她的心思,“再者说,你的来历不明不白,谁可以保证你不是故意纠缠太子殿下。”
那位小姐听到这话怔了怔,含蓄开口:“臣女姓刘名菀(yùn)青,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女。与太子殿下组队并非有他意。”
周锦怀眸中透出几分不屑,“本王还以为是多大的官,难道你的尚书父亲也想要傍身皇权了吗?”
他挑了挑眉,“想,都,别,想。”
刘菀青:“……”
“锦怀,”
“好好说话。”
穆承安的语气中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但面对一个不熟的人总归还是应当有些礼数的。
“殿下,你在为她说话?”周锦怀问道。
一道残影打到周锦怀的面上,将他的目光挡住了。令人辨不清楚。
只有一股微微的酸意。
穆承安嘴角不着幅度的弯起,无声的笑了笑,“猜猜看。”
周锦怀:“……”
“殿下,你笑什么?”
“没笑。”
刘菀青与翠儿相视一眼,她走到穆承安一侧,面朝临安王,“臣女知道王爷的担忧,但臣女确实并无二意。臣女与官家的小姐少爷都只是有个初识,并未真正说过几句。相对的,便是太子殿下了。”她不慌不忙的吐出这句话,像是保证一般传入周锦怀耳中。
周锦怀的面庞似是风一般说变就变,上一秒的清闲早已烟消云散,接着就是眉目中的质问,“眼瞧着你也没同殿下见过几面,怎么就成了‘旧识’了?”
刘菀青知道周锦怀在刁难她,虽不知是出于什么意,但好像对她的敌意很大。当然,刘菀青很识相,“太子殿下何等尊贵,与臣女自然是算不上旧识的。只不过是相识罢了。”
周锦怀浅吸了一口气,还想继续阴阳怪气,但被人捷足先登了。
“孤确实与刘小姐有过几次会面,但也只是随口聊过几句,应也算是相识。”穆承安抢在周锦怀前说道。
周锦怀的话被堵在嗓子里,毕竟太子殿下都说相识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相比方才,酸意更明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