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也醉了,他附和着大骂道:“叔啊,我懂。还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些白眼狼,对他们好,他们还觉得叔叔您是个好拿捏的,您应该摆出您作为掌事的架势!您从前就是太仁慈了,才会由着他们这些刁民颠倒黑白……”
老井愣了愣,很想说就谷营这种人,平时就数他架子最大最会摆谱,别人稍微一句话不对就心胸狭窄记在心里,逮住机会就要给别人穿小鞋,现在居然还觉得自己很亲民,很仁慈,也是奇了怪了。
这时,老付拿着酒囊指了指老付,醉醺醺地问道:“你说是不是啊,你这条哈巴狗。”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接着说:“逢年过节,你总是像条狗一样,从门缝里进来,一溜烟儿窜进我们家,哈哈,好可笑啊。”
谷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他侄子一起傻笑了起来。
老井原本想打个哈哈过去,但见这对叔侄这么疯癫,原来骨子里这么看不起他,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说,看来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心中压抑已久的仇恨,悄然复苏。
没等他发难。
突然,一声怒喝响起。
“掌事?谁是掌事?我怎么不知道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另一个掌事?”阿绶背着手走过来,纷纷跟在他后面。
谷营、老付,两人的酒瞬间醒了。
酒醒之后,两人随同老井一起,跪在地上向绶掌事赔罪。
老井低着头,掩饰嘴角不经意露出的一丝快意的微笑,他心中暗想:这回,你们俩跟我一样,也不过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偷奸耍滑,聚众喝酒,又被掌事当场抓住。
除了纷纷告发有功,被阿绶免了责罚外,其余人都被阿绶罚了一笔钱。
谷营的老娘拒不缴纳,阿绶便差人想要将她扔出庄子。
谷营他老娘立刻表示她有钱,然后在谷营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拿手指着谷营的鼻子说:“大人!我的钱都在他手里,找他拿,找我儿子拿!”
弁珍也一穷二白,立刻也紧跟着说:我的钱也在谷营手里,大人您千万不要把我扔出去,这是逼我去死啊……”
老付、老井倒是没有想要谷营垫付。
但……
一份罚款,已经让谷营差点咬碎后槽牙,三份,那不是要他的命?
一路上,谷营的老娘又和弁珍互相指责起来。
两个Omega像泼妇骂街一样,你一言我一语。
不受妇道的贱妇。
倚老卖老的老贼。
“我儿子要不是被你这个贱妇勾引,怎么会没了掌事之位?你还有脸让他给你付?”一个说。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什么勾引?我们是两情相悦,反而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贼寇,这么老了不自个儿找个坑跳下去埋了,还跑出来白吃白喝白住,还拖累儿子,让你的儿子给你交罚款,到底是谁更不要脸?”
在不同意谷营帮对方付罚款这件事上,两人出奇得一致。
谷营一个也不想付,甚至连他自己那份都不想交,但是……
收了老付、老井的罚款金之后,一行人很快来到谷掌事的屋舍。
自从丢掉位置后,谷营也被赶出了掌事院落。
“去拿!”阿绶的心腹踹了谷营一脚,“快点!”
谷营这个守财奴当然不会主动上缴,这时候他骨头似乎很硬,趔趄几步扶住门扉后,说道:“没有!”
“没有?你们几个,进去搜,”阿绶一声令下。
与阿绶交好,带他见“世面”的那群老哥哥立刻狗腿地搡开谷营,踢门进去搜。
但搜了小半柱香,愣是连一个铜板也没找到。
几人出来后,在阿绶的示意下,立刻就要过来拉谷营的老娘,打算扔她出去。
谷营他老娘霎时嗷上了,“大人,我都是半截快入土的人了,怎么会骗您?您几位找错地方了,我说的不是这里,是我儿子,之前住的……”
“老娘!”没等她把话说完,谷营一声暴怒。
原来他和侄子之前喝酒吹牛说的话,他老娘都听在耳里。
老井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暗沉,他原本还想偷偷找个机会翻进去找,看来是没机会了。
“谷营,你还挺会藏啊,”阿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气得脸色涨红的谷营,立刻带着他的嫡系狗腿子往谷营的旧住宅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