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月紧紧皱着眉。
殴打乌槐的弟子直笑,骂她废物,说她遇了事就只会喊姐姐。
另一个弟子又说:“你姐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怕不是要终生残废了!”
江折月一脚将那弟子踹出去,一根灵活诡谲的藤蔓抽得他们跪地求饶。
那一次,江折月救下了她。
她赶走了人群,拖着乌槐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屋子里,啪啪扇了她两巴掌。
乌槐呆愣愣的,脸上还挂着泪,又喊了一声姐姐。
江折月问:“谁教你的?”
乌槐像是傻了,没答话。江折月又问:“你教你喊她姐姐的?”
乌槐还是没说话,江折月又给了她两巴掌,恶狠狠地骂道:“别让我再听到你喊她姐姐!”
她说完丢下了一把匕首,那是一把罕见的灵器,名叫哭魂。
利器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江折月说:“废物,别让那些人欺负你。”
江折月一共救了乌槐五次,第二次,她问江折月,为什么不能喊姐姐。
江折月说:“因为那是我的姐姐。”
第三次,她还是问,为什么不能喊姐姐,江折月什么都没说,扇了她几个耳光,把她揍了一顿。
第四次,江折月警告乌槐不要靠近林枝扶,乌槐不愿意,又被打了一顿,最后被迫答应。
第五次,便是这次,她看到乌槐在去往竹清苑的必经之路上被打,拎着食盒停了下来。
江折月又问了一次:“你们在干嘛呢?”
那语气,好似小孩子问同龄人在玩什么游戏,她也想加入。
江折月往前走了一步,那三个弟子便一溜烟跑了。她上前拉着乌槐,将她拉到不远处的酒窖前,打开门,推了进去。
乌槐不安地打量着这昏暗的幻境,佝偻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江折月找了块地方安放好地上的食盒,转头看向乌槐,轻声问:“你来这儿干嘛?”
乌槐抱着双臂,身子抖得更厉害。
江折月啧了一声,要不说她讨厌人类呢,这世上,除了姐姐,每一个人类都让人无比厌烦。
为什么她每次说话都没人应她呢,总是要让她重复。
“你来这儿想干嘛呢?”
乌槐咬着下唇,在江折月问第三次的时候,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想来……看,看姐姐……”
江折月又啧了一声,走过去抬手扇了乌槐两巴掌,“看看姐姐?你凭什么来看姐姐?”
“我,我听说……姐姐,病,病了……”
江折月:“你知不知道,她生病就是你害的?她因为你被关进那鬼地方两个月,身子都耗亏空了。你还敢说你想来看她?”
乌槐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
江折月又说:“我让你离开老苍山你为何不走?你的伤已经好全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乌槐站在那里,连个屁也憋不出来,江折月也没耐心等她,转身要走,林枝扶还在等着她呢。
没走出两步,身后的乌槐难得硬气地说:“我,我不走!”
江折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她回过头来,又问一次:“你说什么?”
乌槐抬起头来看她,眼里含着不甘和倔强:“我……我不走!我不走!姐姐给我……找了个住的,的地方,叫小苍山,她说,说,说我在那个地方,就没人会欺负——”
她话还没说完,江折月就一巴掌打了过来,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狭窄昏暗的酒窖里传来回音。
乌槐像疯了一样,扑上去跟江折月扭打起来,扒着她又啃又咬,两个人厮打起来。
酒窖里空间太小,两个人撞翻好几个酒缸,乒呤乓啷碎了一地,酒香四溢。
乌槐当然不是江折月的对手 她趁江折月不注意,掏出那把哭魂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用尽全力去推开她。
江折月大为震惊,这是乌槐这个小废物第一次反抗她。她不小心被地下的食盒绊了一下,身形不稳滑倒在地上,一个巨大的酒缸被她撞翻,倒在地上裂开,溢出血红的液体,散出些难闻的气味。
里头竟然装着一个人!
江折月无暇顾及那么多,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点心,又恶狠狠地看向乌槐,她利落地翻窗逃了。
乌槐这废物,打架打不过别人,跑路倒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