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抓了一把草木灰,被敷了一脸依旧淡定自若的陈润之,庾三娘有些怔愣。
他将她捧在手心,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疼宠着,珍惜着……
没有关系,她可以回报他更多的疼宠和珍惜!
庾三娘心情大好,僵硬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两人勤勤恳恳地忙活了一整天,伺候完一半儿的草药,回到山庄,两人沉默着用了晚膳。
到了该休息的时候,陈润之亦步亦趋地跟着庾三娘进了她的卧室。
吉祥,莫桑和山杏,三个丫鬟端着温水,站在门槛处面面相觑。
庾三娘等了半晌不见有人上前,伺候她更衣,转过身来。
看到陈润之站在她卧室里,庾三娘愕然,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忙活了一天,他都不累吗?
陈润之垂眸背着手站着,身姿如松,面容平静。
他沉默的意思……不会是想和她睡在一起吧?
见陈润之固执地坚持着,庾三娘呆了呆,心里话不设防地问了出来,“你想和我一起睡?”
吉祥和莫桑面露震惊。
山杏端着的是一盆浅黄芯的清盛锦,闻言她手一颤,手上的花盆落在地上,花盆摔碎了。
陈润之皱着眉撇了她们一眼,目光犀利又冰冷,冷冽而浑厚的内力碾压过去。
吉祥等人颤着腿,抖抖索索着跪下了。
恼怒的陈润之在他人眼里十分可怕,在庾三娘眼中却不可怕。
眼尖地看到他微红的耳根,庾三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陈润之,先人讲男女大防,是有道理的。”
庾三娘在说话,陈润之面色缓了缓,耐心且郑重地听着。
见陈润之一副处理正事的郑重模样,庾三娘脸红了红,她给吉祥等人使了眼色,待她们都退了出去,庾三娘叹了一声,这才继续道:“陈润之,你已及冠,你有需要……而我,还太小……以后我们要尽量避免睡在一处才是。”
需要?
陈润之抬起头,懵懂地看着她。
庾三娘白玉似的脸颊,渐渐染上芙蓉水莲般的娇媚,她虽然羞涩,却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庾三娘和他都不是拘泥于世俗俗礼的人。
陈润之一阵恍惚,突然想起以前还是少年时,他在兵队里待着,那些老兵油条子总爱偷偷拐了妇人往帐篷里跑……
那些奇怪的画面猛地扑进脑海,陈润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没等庾三娘再次开口,他已瞬移到外间,留下一串串虚影。
身体渐渐炙热起来,陈润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胸腹处升起的躁动。
的确,他不适合和庾三娘睡在一起……但是,如果让他像前几日一样,远远地离开庾三娘,去另一个院子睡觉,他却不愿意!
卧室外间的床榻比较宽大,上面铺着干净的床褥。
陈润之紧皱的眉头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