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心头一震,侧首看向那盘子糕点和茶水,催动步伐走到她身边。
他扳过元青争的肩膀,细细端详,发觉他呼吸轻促,面色潮红:“青争?怀媚?你还好吗?宝树,去传御医。”
不能被摸脉!
虽然月事刚走不久,但万一又有什么月经不调一类的女性症状被诊出来了呢?
元青争立刻拉住太子的衣袂,撑着动作:“不,不要请医……”
太子抄起她的膝弯,抬脚行往里卧,她的官帽掉落在地:“你这个样子不请医,难道让孤给你找个宫女?你是否有些太胆大包天了?”
宝树疾走去往司医署,贴心的关了大门。
太子抬脚踹开寝卧的门,将元青争放在了榻上。
甫一躺下,她就忙拉过旁边的薄被盖在身上,面朝里侧,弯腰曲膝,不让人看到正面:“殿下,臣真的不需要医者,就放臣在此处自行解决就好,劳烦出去带上门。”
“哼……你……”
咚咚—
两声短促的响动,从旁边衣橱里传来,太子即刻面向衣橱提气喊道:“何人在此,滚出来!”
那衣橱安静了几息后,似是受不住太子的目光,缓而又缓的开了条缝。
“殿下,是我……”红鸾从里面怯怯钻出来,身上穿的无比清凉。
“是你下的药?”
“是……是我,殿下……我知错了……”纵使红鸾心思再粗浅,这会儿也明白自己闯祸了。
太子看了看元青争,又看回她,想出一条毒计:“既如此,那你就为他解了药性吧!”
元青争与红鸾顿时如遭雷击。
红鸾当即跪在太子脚边,哭的梨花带雨:“殿下,红鸾是你的人呀,怎么能再去伺候别的男子呢?不要呀,殿下。”
可太子已经打定了主意,踹开红鸾后,将旁边束发台的凳子搬到了门口,落座:“元青争,孤已经给你找来女人了,你可不要让孤失望啊,今日屈尊为你俩把门,以后你可要记得报答孤。”
红鸾爬到太子的脚边继续哭:“不要呀,殿下,红鸾不想伺候别的男子,红鸾错了,殿下不要让我去伺候他,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
听着这些,元青争心下飙泪。
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我今日要不是中了你的□□,我还用这副德行吗?
但她心里虽不爽,却十分希望红鸾的求告能够有效。
可不想太子居然恶狠狠的掐住了红鸾的下颌,眸色阴狠,缓声道:“如果他的药性今日没有在你身上解开,那你也就不用活了。”
说罢猛力一推,正襟危坐,俨然是副正派的样子,而不是在逼迫人家做什么别的事情。
而红鸾睁大了眼睛,瘫坐在地迟迟不动。
太子垂眸看她,又补了一句:“孤不会再说第二遍。”
这下成了性命之忧了……红鸾来此处,明明是为了再造出一条性命的。
可她终究不敢违抗太子,慢吞吞的站起身来。
听话了之后,太子很有可能不再要她了,但不听话,马上就要死了,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元青争的眼前有些迷蒙,耳朵里也都是自己的喘息声,她以为太子和红鸾你侬我侬去了,刚想在被窝里动手,却不想就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腰带。
“谁……”她混乱中连忙拉住了自己的腰带扣,可那双手没有退缩,她使劲睁开了眼睛,是红鸾。
“姑娘,你做什么?!我不需要你帮我,你快快下去!”她急急喊着。
不料红鸾比她先哭了:“大人,都是我不好,但是我不想死,药是我下的,我给你解……”
她哭的隐忍,但元青争现在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了:“姑娘!你等等!我是忠义侯府公子,我保你性命,谁想杀你,我都能保,你别动我!”
音罢,红鸾果然不再与她角力,可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太子的声音悠悠又响起来:“现在死,还是等他缓过劲来你再死,孤都没所谓。”
这话就是她保不了你。
红鸾肉眼可见的屏住了气息。
元青争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提起来了:“姑娘,我能保你活,你不用听他的!
只要你放我今日这一遭,我回去就禀明家母,我娶你!我娶你做我的夫人!这样一来你此后半生都有保障了,你深想想!”
果然,此话一出,红鸾又动摇了。
她想若此番不为这位大人解药性,被太子丢弃的概率也会大大减小,到时进可继续留在太子身边,退也有个侯夫人做。
“真……真的吗……”
“红鸾。”太子斜睨着她二人,威胁的声音传过来。
顿时红鸾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什么此番不为,什么此后半生,现在如果不把面前这位恢复原状,她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