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之后,她又开始扒元青争的手。
元青争好歹是从武极巅长大的,手上劲道自然不小,只是中了药十分无力。
好在红鸾也哆哆嗦嗦的,被太子吓得没有劲,两个人就这么,你也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在腰带扣上使劲。
太子瞧红鸾就这么一直坐在床沿动作,不免鄙夷:“元青争,孤给你找人解药性,真不知道你在排斥什么,孤又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怪罪于你。”
他起身踱步到二人近前,眸色复杂,但终归恶意居多,伸手一扯,元青争的腰带扣便被解开了,红鸾在旁边吓得一动不敢动。
元青争当即血冲大脑:“萧正!你有病吗?!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
太子一怔,笑得危险:“孤就知道,孤在你心里,日日都在被骂……”
他咬牙,一把将元青争的腰带整条扯了出来,又攥起她的右手手腕,三两下给固定在床头柱子上:“真是没想到,孤这床铺雕的镂空花纹,还有实用的一天。”
绑好之后又多系了几道,他才回去坐着,不管元青争的咒骂之词,假寐开口:“继续。”
这下元青争少了一只与红鸾相抗的手,彻底落入下风:“狗东西,你把老子放开!(鸟语花香)!放开我!”
红鸾一边哭,一边继续奋力扯元青争的衣襟。
元青争手上失利,但继续动嘴:“姑娘,我说的句句真心,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你活着,你莫要一条道走到黑!你别扒了——!”
随着肩膀一阵微凉,红鸾终于停手了,她也绝望了。
她卸去全身的力道,哀求的看着红鸾,还被逼出了两行清泪,对着红鸾摇头,希望她闭嘴。
而红鸾把眼神从元青争的脸上,一直划到别的地方,那处衣料平平,什么弧度都没有。
这回真是被吓得魂儿都没有了。
她想站起来,但腿上一软,直接倒坐于地,双唇颤抖,眼神里布满了不可思议。
太子坐在门口,斜睨着变故,不悦出声:“怎么了?”
红鸾抬起前臂,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元青争,恐惧道:“他……他是女的……”
什么?!
太子心里突然有什么野兽冲破枷锁,在洪流里杀出一条血路。
他快步走向床榻,一脚将红鸾还放在脚踏上的半条腿踢了下去。
而榻上元青争听了红鸾的指认,死死攥住衣襟,心脏跌落深海,一时间连身体带来的燥热也无法感知,神色呆呆的。
怎么办……怎么办?
直到视野里蓦然出现太子的脸,她才堪堪回神,千言万语梗在喉头。
身上依旧难受,但至少现在,她不想看见这个不当人的东西,把脸转回了里侧。
不顾右手手腕还被绑在床柱上,她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床铺里面藏,眼泪汹涌的掉。
可即使她使劲复原自己的衣裳,太子也已经看到了她的束胸一角,又加上她这副不反驳的表现。
他立即就领会到,红鸾说的是真的。
“殿下,孙御医到了。”宝树公公的声音此时从寝卧门外响起。
太子立即反应。
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元青争的女身!
她来日会承爵,这是欺君罔上!不说死罪大概率判不下来,活罪也难熬啊……
他撤步下脚踏,蹲在红鸾身侧,抽出她的腰带,紧紧勒住了她的嘴:“殿……唔……呜呜!”
太子将她提起来,直接带到寝卧门外,冷声道:“此女意图弑君,即刻枭首,在死之前,不要让她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宝树公公看这情况,心脏猛地一沉,依言照做,招人过来钳制住红鸾。
太子继续吩咐:“这里已经不需要御医了,孙御医,你回去吧。”
御医答是退下,他退远了,太子才又跟宝树说:“你亲自带两个可靠的内侍,搬个浴桶来,放在正殿中央,多多打水,水要井水。”
宝树称是,匆匆退下。
“秦烁,把大殿周围的人全都赶走,严把各个入口,除了宝树带人,不得再许人靠近。”
外面一个甲胄豪华的侍卫站在门口行了个礼,是东宫巡防的侍卫长:“得令。”
做完这些,太子才转身又进入寝卧,闩门。
彼时元青争从刚才太子出门就一直在努力平复自己,此刻已经解了半天的手腕,但那狗东西系了好几道,她解不开。
两条胳膊泄愤一样摇晃、猛挣,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身体也不听使唤,逐渐濒临崩溃。
太子进门就看到她在哭着解手腕,连忙帮她解了,想顺势握住她的手,不料元青争抽手抽得比兔子还快,整个人面朝里侧,哭得无声。
中间的哽咽、抽泣,让人担心会背过去去。
“青……怀媚……不哭了,孤已命人去打水来了,要的井水,冷冽,一会儿就能缓解一些,好不好?不哭了,你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