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薛宜年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但顾纶的身体如同铁铸一般,纹丝不动。三年的时间,不仅改变了他的气质,也彻底改变了他的力量。薛宜年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放开你?”顾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消防通道里回荡,显得有些阴森可怖,“你现在让我放开你?年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的脸越凑越近,那双在幽绿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薛宜年的唇,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几乎要将人焚毁的欲望。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顾纶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嘶哑,带着深怨,“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我?是不是因为顾斯?是不是因为他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你就把我忘了?”
“我没有!”薛宜年被他身上那股强烈的负面情绪压得来了火气,“是你自己走的!是你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连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是吗?”顾纶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浓的偏执所取代,“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回来了。而且,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
他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抚上了薛宜年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瓷器,但那眼神,却充满了掠夺的意味。
“年年,你瘦了。”他低声说,指腹摩挲着薛宜年脸颊上细腻的皮肤,“在顾斯身边,过得不好吗?还是说……他也像我一样,让你睡不好觉?”
薛宜年被他这暧昧不明的话语和亲昵的动作刺激得浑身僵硬,他别过头:“顾纶!你脑子没问题吧?”
“好听,再骂我两句好不好?”顾纶显得相当惊喜,整个人快黏在薛宜年身上,甩都甩不掉。
“你想怎么样?”
“想干什么?”顾纶轻笑一声,他的手指顺着薛宜年的下颌线,缓缓滑到他的喉结处,轻轻地、带着威胁意味地按了按,“我以为,我刚刚在灵堂里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他的目光变得炙热而露骨:“我要你。无论是从谁身边,我都要把你抢回来。”
“你有病吧?”薛宜年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他感觉眼前的顾纶,就像一个偏执的疯子,完全无法沟通。
“有病?”顾纶的眼神更暗了,他猛地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薛宜年的鼻尖,声音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是啊,我就是有病。从你第一次对我笑,从你第一次和我说话,从你第一次……允许我靠近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你疯了。”
“年年,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另一只手,也从墙上移开,紧紧地扣住了薛宜年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几乎严丝合缝。薛宜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上那股属于成年男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以为顾斯是真的对你好吗?”顾纶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别傻了,年年。他和我是一类人,甚至比我更虚伪,更擅长伪装。他接近你,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单纯,你的干净,他想把你变成他豢养的金丝雀,把你锁在他的笼子里,让你永远都离不开他!”
这一刻,薛宜年有一瞬间觉得顾斯和顾纶两个形象相重合了。
“不像我,”顾纶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狂热,“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爱到……可以为你毁掉一切!”
“你他妈...”薛宜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顾纶,发誓今天要是能从这里出去必定苦练体格,学习泰拳。
然后,一拳打爆这个傻逼的狗头!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刺眼的光线一同涌了进来。
顾纶的动作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只见顾斯如同一尊盛怒的杀神般,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几个神色戒备的保镖。顾斯身上那件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此刻因为急促的动作而显得有些凌乱,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气,却比之前在灵堂时更加浓烈。
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死死地钉在顾纶紧扣着薛宜年腰肢的手上,以及他们两人那过分贴近的距离上。
“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