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捧住了夫郎的脸,又碰上,“还有哪里?”
桑岑抿抿唇,手抬起,“这里。”
上官芸贴上,一触即离,“满意了?”
桑岑羽睫湿湿的,望进妻主眼里,“不够,以前不是这样的。”
上官芸,“还说不是得寸进尺。”
桑岑看着妻主张阖的唇,湿着眼睛,出其不意的撞上去。
上官芸将人拥了满怀,不拒绝,也不回应,只是看着夫郎眼睛里得逞的笑。
桑岑勾缠着,攀上了妻主的肩,心跳的很快,甜滋滋的像是泡进了蜜糖罐子。
屋门外,茯苓直起身,看红了脸,匆匆背过身,险些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在上官大小姐面前的小公子,与平素判若两人。
就像……话本上描述的妖精似的。
茯苓晃晃脑袋,不,一定是错觉,小公子端庄着呢,一定是上官大小姐提了不得了的要求,小公子才被迫那么……
茯苓编不下去了,做贼似的悄悄走开,就当没看见吧,小公子依旧还是端庄的那个小公子,左右也只在上官大小姐面前那样,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听雪站在长廊拐角,叉腰,拍拍听雨的肩。
“你看,果然还得是我出马。”
听雨侧开,将托盘往听雪怀里一塞,“那府医,就有劳你去唤。”
听雪猝不及防接住,瞪眼,“那你做什么?”
听雨轻咳一声,“送表公子去家庙的事,还缺人手,我去卫队,指几个人跟着,免得路上出差错。”
说着,便转身跑没了影。
听雪原地跺脚,“太奸诈了!这是我的差事!”
风安领了命,往京城送了消息。
于是,不过一个晌午,所有王女,皇女府上都紧急召了幕僚,聚集在书房议事。
尤以太女府,动静最为大。
“孤养你们,是一个个吃干饭的吗?这点事,都出不了一个章程!孤要你们何用!”
太女扬手砸了茶盏,数度拍案。
幕僚跪了一地,一个个不是全无对策,就是昏招一堆,没一个能定计。
太女火烧眉毛,来回踱步,又一次呵斥,“孤这个太女要是坐不稳当,你们也别想着升官发达,光耀门楣!都等着被十六皇妹发配边疆,喝西北风去吧!”
一众幕僚鸦雀无声,听着太女的斥责,脸上泛青,心里更是紧迫无比。
然后,就在这苦无良策之计,一个奉茶的小宫侍跪在地上,竟然出了声。
“太女殿下,天下五岁孩童多了去了,北陵十三军要确认身份,全凭信物,京城能工巧匠云集,难道还怕做不出比真的更真的赝品吗?”
一语堪称振聋发聩。
幕僚们纷纷抬首,看向身后角落。
太女眼睛落在跪着的小宫侍身上,抬步迈近。
“你叫什么名字?”
“奴侍周青,是司宫司刚派来太女府的宫侍。”
周青伏首回。
太女起了些兴致,蹲下身,捏住宫侍的下巴,抬起,“周青?倒是生的好模样,自今日起,你便是孤的侍君,无需再布置院子,直接住到孤的寝殿来。”
“谢太女殿下恩赏。”
周青露出笑,酒窝隐现。
当晚,太女府后院摔了不少贵重瓷器,寸尺寸金的手帕不知坏了多少,账房上账的时候,叹气摇头,大笔一挥。
至于,太女寝殿,帐幔四垂,被翻红浪,动静直到五更才息。
第二日晌午,宫侍周青,从侍君,跃了四阶,成了侧君,低太女正君一头,却掌外院大小事务,风头隐隐盛过相国府出身,自小骄横,不可一世的太女正君。
如此一来,太女后院之势如同火星子跃进热油,平日私底下不对付,面上笑呵呵奉承,皆出身不凡,来头不小的君侍们,都拧成了一股绳,以太女正君为首,请谏太女遵循祖制,令侧君周青另辟新院,移回后宅,谨守本分,晨昏定省,不得有误。
太女刚愎自用,最不喜便是被低于自己身份的人规劝进谏,更何况是被她视作怡情解闷的君侍,当即召集在一处,好一通斥骂。
太女正君脸一阵青一阵白,臊的厉害,只觉颜面尽失,捂着脸,转头哭着跑回了母家相国府。
跪在吴相国跟前,抹泪诉苦。
“不就是为着北陵十三军,仿造信物这样的主意,儿也想的出来,偏生太女为这,稀罕的跟什么似的,儿就不明白了,假的,能比得上真的?还不如直接去燕安十六郡,派人给抢到手里,不比造个假的出来管用吗?呜呜呜,母亲,要为儿做主,打压周青那个贱人的气焰,不叫太女受他媚惑,作践儿。”
吴相国神情气闷,一旁钱正君重重搁下茶盏,看向妻主。
“燕安十六郡,那个桑家家主,不是一直巴着相国府?远水解不了近渴,送信过去,叫那个桑家家主出力不就得了?妻主还想什么呢?难道要看着咱们的宝贝儿被人这样欺负不成?”
吴相国沉吟了声,须臾点头。
“也罢,那个桑汝焉利欲熏心,给她吊块骨头,她能为咱们卖命,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太女正君一听,破涕为笑,“多谢母亲,多谢爹爹,为儿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