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得秦沁惊愕的表情,柳帘小跑几步,走至最内里的房间,门没有关。
光线穿过门缝,落在屋内的地毯上。
她推门而入,秦沛文正背身站在洗浴室前,解衬衣纽扣,听到动静后,向门口迈了一步,垂眼看去。
柳帘正蹲在地上换鞋。
她肩膀骨骼很圆润白皙,伏在他腿边,像是坠地的珍珠。
感受到目光,她侧头,自然地对他露出媚态的笑意。
秦沛文看她,眸光深意几分。
忽地,胳膊被一道力道向上拉。
她低呼声,鞋还换好,一高一低地,人还在歪斜着,吻就落下来了。
唇齿交缠间,她感觉眼前人前所未有的侵略,感觉自己的唇要被吮/吸红了,不住地喘//息。
她不住地连连后退,抵在门框上,半挂在他身上。
单调的带子撑不住扭动,已经脱落在小臂上,春光倾泻。
属实狼狈。
手抵在他的胸膛,她睁开眼睛。
这么看去,心惊肉跳。
秦沛文正在凝视着她。
冷调暗沉的眸光,慢条斯理地注视,在深沉的夜里。
柳帘不知想到蒲劲劝她的一句话,为了对付一只狼,引来一只豹子。
再也没有思绪细想,她被捏住血脉,忍不住一声呜咽。
肩膀被他按住,反身而过,她手撑在门板上。
裙摆被绻在腰腹,脊背一阵阵密热,头发瞬间黏黏。
“衣服是专门为我穿的?”
滚烫的气息喷落在她的耳边。
她不住地颤抖,乱音回复他一个“嗯”。
实在难熬。
没想到时间那么长。
为了利益,把能想到的娇媚姿态都献给他,虽然让她多少不快,但是架不住他身材好,服务也好,也能忍忍。
秦沁都说了,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这点苦她还是吃得了。
到第二次时,她多少累了,但也不吭声。
秦沛文问:“要结束了吗?”
柳帘抬眼,又吓了一跳。
深沉眸仁染着欲色。
她内心叫苦不迭,但硬着头皮取悦:“没有,怎么会呢?”
接下来,秦沛文的行为真正证明了蒲劲的医术,他的肾是真的好。
床单像浸水一样。
她揪住他的头发,最终忍不住泄漏心底的话:“你给我停,你真是个混蛋!斯文败类!”
秦沛文闷哼声,挥开她的手,长臂如铁,将她抱起,这才结束。
连洗澡都是他抱着去的。
说好服务他,最后自己成为甲方。
她疲软地趴在床边,风凉凉地从肤上经过,扭着头,几分哀怨。
男人擦拭着乌亮湿润的发,坐在床边,懒懒地看她。
她道:“我不该招惹你的。”
“我那天拒绝你,你就也没打算放过我。”
“我发现你这个人是乌鳢鱼,咬定了怎么都不松口。”
秦沛文将毛巾随手丢至沙发上,俯身,指尖轻掐着她的下巴,笑道,“我也发现了你一个特点。”
柳帘蹙眉:“什么?”
秦沛文:“你这个人很能忍,像忍者神龟。”
她不满:“我怎么是神龟了。”
“你明明喜欢跟我在一起,却给我一堆看似很有逻辑性说辞。”
“本身就有逻辑。”
“明明方才已经累了,也不肯说。”
“谁让我要拿你的股权,吃人嘴短。”她干笑。
她说话时,薄唇透露粉色,很奇怪的是,她眸子细长明亮,可笑时眯缝着,像一道柔和的小月亮。
秦沛文的心微微一动。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来至轻啄,轻柔地抚弄她的后背,慢条斯理地如羽毛落下,像是获得战利品。
“跟我在一起,你不必隐藏心事。”
不真实。
也不现实。
触动了一下神经。
但不当真。
好久,空气极其安静。
秦沛文回到沉默的她身侧,搂着她的腰,沉沉的声音垂在耳畔:“股权不给你了。”
她扭头,大为恼怒:“你敢!”
却见他充满玩味的眸仁。
她缩回被褥里,烦躁他的玩弄,最终忍不住在他腿上踹了一脚,闷闷地道:“你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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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山温泉离开后,再也没有跟秦沁联系过。
在跟秦式万业签约《股权转移书》之前,柳帘见了一面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在病前是娱乐产业一手遮天的人物,现在坐在轮椅上,半边身子无法动弹,口齿不清倒惹得她唏嘘。
“柳帘,你跟我儿子又搞在一块了,是不是?”秦峰国沉沉地开口。
柳帘微怔,以为过来聊工作,原来是要聊感情。
而且用的是又。
柳帘眯眼笑笑:“秦爷爷,是的,这下让我选什么呢。”
当时秦明澈和资源选择,真是毫无疑问的选择。
她倒看看还有什么比秦沛文还值钱的东西。
秦峰国已经见识过她没脸没皮的为人,所以她说这话并不意外。
“我老了,不像明澈那会还要插手。”秦峰国轻叹道,“沛文的品行端正,你少玩弄他,否则我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你。”
柳帘垂下眼皮,轻轻勾唇,没说话。
秦峰国浑浊且深沉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耽误他的婚事。”
她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好一会儿才说:“您放心。”
“柳帘,你不会跟我说,对我孙子没动感情,对我儿子动感情了吧?”秦峰国敏锐察觉。
柳帘垂眼想了会,实在不喜秦峰国咄咄逼人的样子,迎面笑道:“就算动感情又如何?”
秦峰国不语,只是一昧地看着她,目光犀利。
她笑说:“到时候要是我们爱到骨子里难舍难分,秦爷爷你得给我一个更大的红包,我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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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帘走出病房,看到秦链里和秦沁坐在病房廊里的长椅上。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秦沁,她人看着消瘦了很多,眼下乌青。
好多年正常相处,柳帘都差点忘记了,秦沁实则是一位抑郁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