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令大人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陆小茗眯着眼满足地叹息一记,满不在乎地想,无所谓了,要紧的是眼下嘛。
反正亲亲爱人的变化并不会影响到世界主线的顺利推进,所以......管他呢?只要谭璋继续和李幼娘风雨同舟,同舟共济,相亲相爱,相守一生,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圆满大结局就好啦!
想到这里,陆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唔,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抬头对县令大人要求道:“我需要一张路引,去往宣府的,你帮我办了好不好?”
郑瑾闻言浓眉一皱,脸色落了下来:“你要往宣府去?”刚才不是还说要给自己做幕僚吗?
陆茗嘻嘻一笑:“不是我……总之,你替我办了,我有大用!”
见县令大人凝眉不语,陆茗只好吐口道:“是为了李幼娘呐,不是我去。”
谁知男人听了这句话,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拧成了麻花。
陆茗一面心底甜滋滋的,一面信口胡诌道:“我昨日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算出李幼娘近日要去宣府一趟,而且必定会求到我头上来。为了省去那许多麻烦,于是我只好开口求你了。”
郑瑾不悦道:“你似乎一直都很照顾那谭家的寡妇?”
从一开始的丁屠户被杀案,就可以看出这一点。郑瑾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想起来,竟然心中郁郁,不是滋味起来。
话落,郑瑾又想起来一件事:“当日在公堂上,李寡妇曾提及,你有一个自小定亲的未婚妻,而且彼此十分情深意重,你甚至为了她三年不娶?”
陆茗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被县令大人掀老底,算旧账。
但是细细想来,他其实没有什么可心虚的,于是光棍道:“你可以把原先的陆秀才看作是另外一个人嘛。跟你相识之后的我,才是真的我。”
“至于李幼娘,我对她只有‘长嫂如母’的敬重之情,怎么能和对你的感情相提并论呢?”
县令大人这才满意了。
他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自然知道陆茗身上有很多蹊跷的地方。不过他对小陆秀才已是爱极,又明白他对自己情深一片,因此并不愿意不合时宜地追究,反而伤了二人之间的感情。
想起方才陆茗的几句戏言,郑瑾又笑着逗他道:“一张路引而已,你方才的请求,本官允了!”
“只是你既然精通天象,懂得占卜推演,那就让本官再瞧瞧你的本事如何?来说说你昨夜观星,除了看出李寡妇近日要去宣府一趟,还看出什么来了?”
陆茗高深莫测道:“李幼娘的事,不过是我顺带着随便瞧瞧而已,学生真正要推演的,其实另有其事。”
县令大人戏谑道:“哦?不知道是什么事,竟让小陆秀才这般郑重?”
“中宫紫薇暗淡,天一移位,帝星即将更替。西南客星入紫宫,天变,兵起,世间将乱。北方天狼星曜,天弓张,天下尽兵!”
郑瑾原本正挑眉含笑,等着看小陆秀才怎么耍花枪,却没料到居然听到这么几句要命的话,霎时变了脸色。
他匆匆起身,将门窗打开查看一番,见外面没有异样动静,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他回到陆茗身边,面色沉凝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秀才面色不变,继续一脸高深道:“当然是观星所得。”
“你确定?”
“确定。”
“何时发生?”
“不出三年。”
郑瑾沉默下来。他知道自家小陆秀才身上很有些神秘之处,因而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惊世骇俗,就随意斥责他胡言乱语。
况且,有些事处在底层的小官小吏,还有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们不知道,但是有一个身处权力中心的老师,郑瑾知道陆茗刚才的那几句话,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陆秀才的话中一共点明了三件事,帝位即将更迭、西南或起兵戈、北方外族恐将入侵。
天元帝日渐衰弱老迈,诚王与太子两立,帝位必有一争。西南王心存异动,翟世子四处钻营。托莫尔汗统一了达靼大部,向来对大夏虎视眈眈。
陆茗说的几件事看似很遥远,真要发生,其实也不过在须臾之间。
只是自家秀才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