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沛：“您好。”

凯力恩给对面坐着的人倒了杯温水，看出男人很紧张，示意他放松。

“谢谢。”陈沛喝了一小口，温水下肚冲掉了不少困意。只听布勒山开始了问话：“卡外分所警员，陈沛？”

“是。”陈沛点头。

确认完身份，布勒山将护目扫描仪摘下放置一边。他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开始道：“凌晨三点十五分接到你向总所报警求助电话，我们赶往现场时受害人已死，并未发现凶手痕迹。陈警员，接到报警电话时，受害人有向您透露什么吗？当时的电话内容是什么，请您阐述一遍。”

凶手不在现场，陈沛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关于怀疑的对象，有吗？”

“目前还…”凯力恩话说到一半，被布勒山打断：“陈警员，总所需要对案情做保密工作。请您理解，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受害人没有透露任何声音，当时我怀疑他受人胁迫，所以让他咳嗽了几声。后面就挂了电话向你们求助了。”陈沛道。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凯力恩问。

“大概凌晨三点。”陈沛答。

前后约莫十五分钟，这期间就咳嗽了几声？布勒山觉得奇怪，但按理说陈沛没必要隐瞒细节。

“有录音吗？”

“有。”陈沛掏出手机，从分所导出的录音文件被打开。短暂的呼吸声后，是他的说话声，又过了几秒才传来细微的咳嗽声。

“也就是说，凌晨三点受害人还活着。”凯力恩道。

“谢谢您的配合。”布勒山按掉录音笔开关，站起身送他离开。

凯力恩越发摸不到头绪，他将录制的声音反复聆听，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细枝末节。翻来覆去的听，只有陈沛正常的询问流程和受害者的咳嗽声。如果受害人在拨打求助电话时还活着，那凶手为什么会让他报警呢？

难道是为了向警所示威？还是受害人趁凶手松懈的状态下，拨通了这个电话？一团团疑云在凯力恩脑中挥之不去，他长叹一声抱头趴在桌上。

“我有种大胆的猜想，或许报警的人正是凶手？”布勒山回来了。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凶手为什么自讨不快报警呢？贼喊抓贼的意义是什么？我们赶赴现场时，没有目击人，并不需要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护目扫描仪未检测到死者社会关系信息，出警前我还特地确保充满了电的。”凯力恩苦恼着说。

“社会关系…”布勒山呢喃着，“正常情况下凡是出生的人口都会被录入身份信息，除非偏僻的地方来不及录入，这一点需要走访调查。”

与此同时，冰室，死者脑部被桑拉解刨开。她与周庭覃互看一眼，眼前的场景超出她们的意料，死者的脑部位置被挖空了。大脑、小脑、间脑、脑干……没有一个部位残留。

“作案手法十分残忍。”桑拉道。

“简直不是人。”周庭覃也道。

她们把解刨获取的信息提交给了总所，这场惨无人道的手法很快被上级重视。他们需要连夜赶往卡外偏僻的区域，调查有无失踪人口，顺便录入身份信息。而那栋大厦落地窗户上的破洞，人们好像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