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透过支摘窗照在锦被上,不一会儿便刺的沈禾姝眼睛疼。
沈禾姝扶着腰撑起身子,“嘶——”,身上没一处是不痛的。
回想起昨晚,自己晕了好几次,暗骂道:“这个魏元聿还真是不知倦!”
沈禾姝想叫镜月进来,张口却是无声,嗓子处火辣辣的,抬手揉了揉。
扭头瞧见了床头放着的水,她伸手拿起杯子。
还是温的,一饮而尽,嗓子好了些。
往门口喊着:“镜月,进来为我簪发。”声音还是有些哑。
镜月进来,眸光就粘在沈禾姝身上,看到了颈上的红痕,嘴角咧的更大。
准备站起身,沈禾姝腿软的不行。即将跌倒在地,镜月急忙过来将沈禾姝给扶到床上坐下。
镜月凑近一看,瞧到了沈禾姝嘴角处的痂、身上也布满爱痕。
“王妃,这王爷怎的这般粗鲁,您的身子金贵着呢。”镜月心疼道。
沈禾姝抬起手,苍白的嘴唇轻启,“无事,遮盖一下就好。”
镜月撇着嘴道:“可这是破了啊,王妃您该多疼,奴婢这就去向梁神医讨些药去。”
沈禾姝想叫住镜月,张口又发不出声了,她只得叹气躺在床上。
过不了多久,梁谓带着药箱推门而入,“阿媛,那个臭王爷怎么你了,你放心我定会将他打的鼻青脸肿,连你都认不出他。”
阖眼入梦的沈禾姝被吓一跳,看着气势汹汹的梁谓,揉了揉眉骨。
对镜月道:“不是就去拿个药,你怎的还将阿谓叫来了?”
镜月支吾半天,最后看着梁谓的眼色退了下去。
梁谓走到榻边,目光游移在床上人身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打开药箱,取出药膏轻轻抹在受伤的地方,全身抹完后才与沈禾姝相对而坐。
梁谓无奈,“阿媛你二人就算是情浓,你也要将身子顾好。”
沈禾姝扯起嘴角,“阿谓,昨夜我与他只是犯了浑,日后不会了。”
经过昨日一天的翻找,梁谓在大把特殊药材中找到与沈禾姝身体里残留的毒素相抵的了几味药材。
只是这药材都长在漠北与胡人境地交界的那座山的山峰上,如若取之,极其危险。
虽危险,梁谓又想到了沈禾姝的身份,卫北王妃,身边定会有护卫她的人。
思及此,梁谓开口,“这件事就罢了,对了阿媛,昨日我找到了些药材,或许对你身体里的毒有作用,只是……。”
话音甫落,沈禾姝双手发颤,愣了许久。
因昨日梁谓的那番话,她本将这事跑在脑后,可没想到今日她就告诉她药材找到了。
她苍白的唇轻轻张开,说话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才将舌捋顺。
“真的吗?阿谓,太好了,药材这事好说,我找下人去药铺中抓些便好。”
话罢床上人不知疼的下床,准备叫外头的镜月。
梁谓拉住沈禾姝的手腕,“你先坐下,听我将话讲完你在做决定。”
沈禾姝心又再跳着,担心药材是那种百年难遇的,不由蹙起眉。“好,我不急,你慢慢说。”
“这药材寻常药铺根本抓不到,虽说是遍地都长,可却极难得。”梁谓凝望着那双狐狸眼道。
沈禾姝心也定了下来,眉目含笑,“遍地都是,这又有何难?阿谓这药材到底在哪儿?”
梁谓紧抿着唇,良久未说话。
沈禾姝催促道:“阿谓,你倒是说出来,就算是再难得,只要我们好好想办法总会将它得到。”
梁谓自知她拦不住沈禾姝,道:“就在漠北与胡境的交界山山峰上,这地儿十分危险。早年有人上去过,最后却是尸骨无存!”
“那这山便是离漠北极近,若是拿到就可及时服下。”沈禾姝站起身,笑道。
梁谓瞧着沈禾姝这番听话只听一半儿的样子,撇撇嘴。
转念一想,这世上又有谁与她的遭遇一般,被人陷害丢掉记忆。
思及此,梁谓望向沈禾姝满是心疼,道:“前提你要向我保证,你绝对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好,我答应你。”沈禾姝见梁谓眼中还残留警觉。
又笑着发誓,“我沈媛今日在此立誓,之后做事绝不将自己陷入险境。”
梁谓从沈禾姝的狐狸眼中抓住道一抹狡猾。
小声叹气,道:“我必须跟着你一起去,且我们二人身边必须带上可靠的侍卫。”
沈禾姝想都没想,应道:“好,我定会带上身手较高的人。”
沈禾姝道:“待会儿得带娇儿去军营,我们明日再启程去边境山如何?”
梁谓点了点头,再向沈禾姝诊了脉,便离开房间。
提及沈禾娇,沈禾姝不由沉了脸。
她坐在妆台前思忖着,日后她该如何与这个妹妹相处。
这还是她知自己生母后首次思量起她与从前最爱、最宠的妹妹之间复杂的关系。
这么多年以来,在沈府中就属沈禾娇对自己最好。
可现下二人未是一母所出,是她的母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她只得提防着。
镜月将一个温婉的发髻梳好,房门口便传来一声甜脆的声音,“阿姐,你收拾好没?娇儿可以进来吗?”
沈禾姝朝铜镜笑了笑,觉着这个笑与之前一般无二,她才道:“好了,娇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