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书雪一走进,李澄便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露的味道,这股清新雅致的香气令他心旷神怡。他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佳人。
她身着一袭米黄镶领、墨绿底子、黄玫瑰纹样印花缎面对襟褙子,下搭一条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整体装扮优雅而大方,彰显出她独特的气质与品位。那精致的缎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为她增添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她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她对完美的追求与美貌的在意。
在她乌黑柔顺的秀发间,佩戴着一枚璀璨夺目的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那金光闪闪的宝结与她高贵的气质相得益彰,更添几分雍容华贵与典雅庄重。而那朵精致的翡翠攒银丝八爪菊花钗,则巧妙地点缀在她的发间,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令人为之倾倒。
她的指甲也染得恰到好处,颜色鲜艳而新嫩,宛如初绽的花瓣般娇嫩欲滴,看起来应该是刚刚精心染制出来的。那精致的指甲形状与细腻的色彩,无不透露出她对于细节的极致追求与对于美好生活的无限热爱。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彰显着她独特的韵味与品味。
李澈有四个儿子都是她所生育,然而命运弄人,李澈去世后,那四个年幼的孩子都被邓玥所杀。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她却依然坚持涂脂抹粉,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或许在她看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韶书雪盈盈下拜,道:“妾身叩见陛下。”
李澄忙亲扶了她起来,道:“弟妹这是刚去看了和静?”
李澄的目光在韶书雪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腰间蹀躞带的金镶玉扣上摩挲,那是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不知道韶书雪答了什么,因为不重要。
忽然,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弟妹这身玫瑰纹样的衣裳,倒比御花园新开的朱砂牡丹还艳丽三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调戏。
他说话时,热气扑在韶书雪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韶书雪微微侧头,想要避开这股热气,却惊得她耳垂上那对景泰蓝镶红珊瑚耳铛微微颤动,如同两颗跳动的心脏。
韶书雪垂眸盯着自己鞋尖缀着的珍珠,那些珍珠圆润光泽,却在此刻显得黯淡无光。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仿佛害怕被旁人听见:“陛下谬赞,不过是旧年做的衣裳。”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卑,几分拘谨,仿佛真的只是随便穿了一件旧衣裳。
然而,韶书雪袖中的双手却绞得帕子发皱,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回想起李澄方才附耳低语的模样,那眼神、那语气,像极了先帝在世时与文宗皇后元殊眉来眼去的模样。
那些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而难以言喻。
“旧衣穿在弟妹身上,倒是如同新裁的一般,透着别样的温馨与朴素。”李澄的目光在韶书雪身上流转,忽然伸手轻轻拈起她鬓边垂落的发丝,翡翠菊花钗的流苏随风摇曳,轻轻扫过她细腻如玉的颈侧,激得她起了一层细粟,脸颊微微泛红。
他细细端详着她,目光停留在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上,那抹嫣红犹如晨曦中的朝霞,格外引人注目。这抹嫣红让他不禁想起昨夜莲花在他胸口轻轻抓挠时留下的痕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眸色更深了几分。
正当此时,谢蒙恩去而复返,身后紧跟着的小太监,手中捧着一个描金漆盒,显得异常庄重。李澄接过盒子,轻轻打开,只见里头躺着一支精致无比的赤金累丝灯笼珠翠步摇,凤凰口衔的明珠更是足有龙眼大小,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和静已经正式封为了乐山公主,你这个亲生母亲,自然也应该有些体面。”李澄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亲手将步摇插入韶书雪的发间,金凤展翅的棱角轻轻擦过她头皮时,她微微颤抖了一下,感受着皇帝的撩拨与暗示。
此时,李澄凑近她的耳边,用气声说道:“今夜子时,含象殿偏阁。”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挑逗与神秘。
很久没有男人呵护了,不,韶书雪是从来没有男人这么撩拨过她,这让韶书雪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与期待。
韶书雪猛地抬头,正对上李澄意味深长的眼神。远处传来更鼓声,她数着心跳,一下,两下,直到李澄的龙辇转出宫道,她才发觉后背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两个贴身丫鬟要扶她,却被她抬手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