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喜给洛舒宴一个“奇葩”的评价后,急急出门。
锁门的时候陶喜注意到对面的那户房门大开,与昨天不同的一波搬运工人正将一件件家具往里面搬,陶喜虽然不懂行情,可从做工上还是能大概分辨出造价不菲。
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客厅,此时闻声回头,对上陶喜的视线,朝她微微颔首。
陶喜愣了一下,冲他露出友好的笑容,心道:“这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十分钟后,等陶喜走远,男人从对门走出,来到陶喜家,低声道,“洛总。”
这个音量,隔着一层门的内部是绝无可能听见的。
然而片刻,门从里面打开,洛舒宴穿着一身宽松的女士居家服站在门口。
房贺选择对洛舒宴这身装扮视若无睹,神色如常,“房间下午前会布置好对面的房子,洛宅您常用的东西已经整理好送过来了。另外,洛董对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太放心,问您是否需要一支随时待命的医疗和保全团队?”
洛舒宴:“不用,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们。这段时间我暂时会在这里办公,需要线下签批的资料你直接送到这里。”
“好的洛总。”
见洛舒宴暂时没有别的安排,他准备回到对面房间继续盯着房内的布置。
正待开口,洛舒宴说,“帮我查一个人,他是一个娱乐圈经纪人,手下有一个叫孟京凡的歌星,我要知道他与陶喜之间过往的纠葛。”
房贺应下。
野渡咖啡馆。
陶喜在练习拉花,她用废乳苦练一遍又一遍,但拉出来的形状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教她的朱煜已经逐渐失去耐心,“你这个花拉得真......艺术。”
陶喜望着糊作一团的“花”,喃喃道:“养花养得半死不活,拉花拉得颠鸾倒凤,这辈子多少跟花犯冲。”
朱煜没听清,“你说什么?”
陶喜抬起头望着朱煜,眼神真挚,“我真的拉不出来。”
朱煜:“......”
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陶喜感到些微的抱歉,她知道朱煜是让她学习制作咖啡是出于好意。
等她成为咖啡师后,每小时的工资会上调,对她本人来说是好事一桩。
可她做咖啡师的确有些勉强。
“我今天用来练手的废乳都可以教会一整个篮球队拉花了。”陶喜伸出双手,“这死手,它根本做不了一点咖啡。”
经过一天的艰难教学,朱煜此时也放弃了,有些丧气地说:“我教不会的员工,你是第一个。”
陶喜对着朱煜微笑:“哇,那我好荣幸。”
这到底荣幸在哪?
朱煜白了陶喜一眼,“算了不勉强你了,明天开始你做好服务员的事就行,咖啡卡片和清洁教程都背熟了没?”
陶喜点头,“差不多。”
朱煜“嗯”了一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提前通知你一下,过两天老板有一场很重要的餐厅的开业典礼,我们店所有店员都要去帮忙。”
陶喜:“所有?那咖啡馆呢?”
朱煜:“歇业一天。”
陶喜:“那得损失多少钱?”
野渡位于黄金地段,且还是独栋,光租金都是一笔巨款,况且歇业一天损失的又何止租金。
朱煜有些嫌弃:“别用你贫穷的脑袋想老板的事,以老板的经济能力,这点钱算什么。”
陶喜用自己没见过世面的脑袋狠狠羡慕了几秒,“好有钱,好羡慕。”
晚上九点,陶喜出了地铁口,她选择了一条不常走的路。
走这条路回家比平时那条路多五百米,可这条路胜在晚上行人多,安全一些。
昨晚吴单的骚扰还是让她谨慎了许多。
结束一天的服务员工作,陶喜的脚底已经十分酸胀,往回走的路上酸胀感越发强烈,陶喜走累了,在心中将吴单千刀万剐,“阴魂不散大王八,臭不要脸癞蛤蟆。
陶喜背后,微不可见的金光在半空蹦了蹦。
同一时间,坐在办公桌前的洛舒宴嘴角一凝,点评,“幼稚。”
随着陶喜的靠近,白天纠缠洛舒宴的一股如影随形的隐痛慢慢减弱,他感受到一阵平静与轻快。
洛舒宴拿起手机发给吴医生,“我想,我的猜测已经得到了验证。”
他望着手臂上戴着的一个实时身体监测仪,敲下那句话。
洛舒宴放下手机,目光投向虚空,悲喜不辨,“为什么是她?”
经过两天的观察,他并未发现陶喜有什么不一样。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
做着一份收入极其不稳定的普通工作,正在经历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发生的低谷时刻,对生活得过且过,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糊弄感。
如果非要说她哪里有些许不同,大约是她真的穷,偶尔脑回路清奇。
此时,陶喜所接触到的一切正无间断投映在他脑海。
他看到陶喜走进一家便利店,环视一圈货架,来到冷柜前,拿了价签旁贴着爆炸贴的从五折到七折不等的牛奶和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