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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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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更为简单,她近日喜欢上羊肉汤,再泡上关外传进来的胡饼,由侍卫一早买来,半碗汤半张饼足够她吃的浑身发汗。不只是她,赵嬷嬷与宫人们亦吃的不亦乐乎。

秦烈回来,没看见满桌子的菜肴点心,心里升起几分满意,大刀阔马坐于桌边。

赵嬷嬷着人又端来一碗羊肉汤并两张胡饼,秦烈低头便吃起来。

公主与伺候的宫女们眼睁睁看着他两碗汤五块饼下肚,依然意犹未尽,赵嬷嬷讪讪:“老、老奴这就着人再去买。”

“不必了。”秦烈道。

他本就饭量大,昨晚又只喝了几碗酒,早就饥肠辘辘,便是再来两碗也喝得完。

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军情如火,这一顿不吃饱,下一顿兴许就要等明天,凡吃饭没有说八九分饱的说法,与京城那些恨不得吃花饮露的世家公子全然不同。

他伸手拿了两个令仪手边的点心,扔进嘴里一口一个,比汤汤水水的耐饿。

令仪一见他就想起昨晚自己放浪形骸的模样,是以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别过眼去,只专心致志地小口小口吃点心。

他一伸手拿点心,她连点心也不吃了,站起来就要走。

她越是如此,秦烈越生出逗弄之心,故意欺到她身边,贴着她耳朵低问:“怎么?公主是嫌末将粗俗?可别忘了,末将就是昨日在公主身上用了大力气,今日才会这般......”

这人!莫不是还没酒醒?怎地光天化日地说这些话!

令仪忙捂住耳朵,羞愤地瞪他,昔日娇憨的小公主,今日眉目间多了几分风情,便是瞪人亦动人。

秦烈看得一阵口干,随即却慢慢收了笑,脸色也沉了下来,恢复往常冷峻模样。

他重回桌边坐好,淡声问道:“公主三番两次派人去王府找我,可是有事?”

令仪闻言,脸上红晕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自在,好半晌才低声问:“你......能否借我些银两?”

令仪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秦烈总算听明白,原来这位公主一路上买了不少杂物,进了公主府又添置不少东西,直到人家店家上门结算,才发现囊中竟已空空。

想来也是,公主脸皮薄的纱一样,若不是逼得急了,怎么会去找自己?

秦烈问:“你来时带了多少银两?”

令仪想了想,道:“约莫一千五百两。”

秦烈皱眉:“这便花了个精光?”

公主府是王府修建,二嫂费心布置,绝不会有什么短缺。

令仪愈发心虚:“还欠了二百多两。”

秦烈问:“你可知普通百姓四口之家,便是无田无地,一年五两银子足矣?”

令仪惊讶:“这么少?”

她在宫中时一月份例十两银子,虽吃穿皆有定例由内务府负责,可宫中诸事纷杂,有事需得打点,无事还要奖赏宫人,未得太子青眼时,颇为捉襟见肘。后来得太子照拂,少了许多打点的地方,可每次宫人传信,都是要给些赏钱的,这些年也只攒下百余两留给十五公主。

一家四口,吃穿嚼用,竟只要五两银子?

秦烈道:“如今天灾不断,粮价上涨,若是运气好不生病,一家四口五两银子虽饿一些却死不了人。公主宫人侍卫俸禄皆由冀州负责,入冀不到一月,花费如此之巨,真让人佩服!”

令仪听得出他话中嘲讽之意,因着有求于人忍下来,道:“我不过现下手紧,等嫁妆来了便还你。”

秦烈愈发讥讽:“莫非嫁妆里还有银两?”

自然是没有的,赵嬷嬷早就对着嫁妆单子扒拉过了,嫁妆里锦绣绸缎一堆,实则大都是宫中过时的旧物。正如太子所说,嫁妆徒有虚表,便是她能拉下脸来变卖,也得遇到那等不识货的肯收才行。

谎言被拆穿,幸得她还有底气,“待到明年,我每年六百两的俸禄便该到了,太子哥哥给我的店铺田庄也有了收益,立时便能还你。”

秦烈自侧门回了自己院子,大丫鬟春莺见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上面一股酒气,细声问道:“少爷昨日没回,怎么不让人捎个信来?我们也好给您送套换洗的衣服。”

秦烈常年在军营不着家,一旦回来若非必要并不爱出门,更遑论不声不响地在外过夜。昨晚伺候的人都等到了后半夜,生怕出了什么事。若不是秦烈这会儿回来,春莺她们差点要去报王妃寻人。

秦烈捏了捏眉心,只道:“去备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待到秦烈沐浴完出来,春莺才去净房捡起他换下的衣服待要拿出去盥洗。

却突然闻到那酒气中夹杂着女子香气,淡而不散,甜而不腻。

她心中一突,低头查看里面的中衣,虽是深色面料,细分辨处却见领口衣襟出分明有红色口脂,再看两肩处,是被细长手指紧紧攥住才能形成的褶皱。

春莺僵立半晌,外面小丫鬟唤她才回过神来,忙将衣服揉作一团,假装无事微笑走出。

秦烈回到书房,秦小山一见他便问:“将军昨夜去了哪里?春莺姐姐来问了几次。”

秦烈道:“以后若是我没有通禀府里外出,无论谁来都说我宿在书房。”

秦小山应下,又听秦烈道:“取一千两银票来......”顿了顿又道:“五百两即可。”

待银票拿在手里薄薄一张,秦烈想了想又道:“以后每月支三十两......算了,五十两银子送到公主府上。”

秦小山问:“支银子......是走公还是您自个儿的私库?”

秦烈不轻不重瞥了他一眼,秦小山立马明白:“私库!”

说是走私库,却没避人,他昨晚从酒楼去公主府也避不了人。

老夫人那里下午便得了信。

她手里撵着佛珠,吩咐身边嬷嬷,“别看烈儿被封了征北将军,又有什么驸马的名头,可他终日打仗,还要贴补那些将士,自己能有多少银子?不过一个公主罢了,只要她安分守己,咱们王府也不至于薄待了她,去前院知会秦福一声,每月自公中支一百两银子给她。”

相比于老夫人的轻描淡写,王妃却如临大敌。

甄氏劝慰自己的婆母,亦是娘家的姑姑,“到底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嫁给了三弟,总不能看要账的盈门,咱们脸上也无光。若是传到了京城,更是不妥。公主虽殊为美貌,三弟一路上对她却颇为冷淡,回来后也从来不去探望。他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不过,岂是贪恋美色之人?您不必过于忧心。”

王妃切齿道:“老三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所缴战利品不计其数。若是按着他的性子,恨不得万金买清静,何至于这么抠抠索索,五十两五十两的给?所谓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只怕他是怕那公主年纪小不知事,一点点地教她立起来呢!”

甄氏诧异地一顿,很快挽着王妃笑道:“您真是多心了,您自己也说公主年纪小不知事,便是万金给她花完了不还得来找三弟?再说了,若是依着三弟的性子,真上了心养在王府里即可,哪里还用教她自立?”

王妃闻言,这才缓和了情绪,欣慰地拍拍甄氏的手,“两女三子,我本该是享天伦的年纪,可是偌大的王府束不住男人的心,我心知肚明也不曾期盼过他们。可这三个儿媳.......你大嫂她早已心如枯槁,见了面徒增伤心。你三弟他偏又娶了一位公主回来,虽知无奈何,可一想起来,我便夜不能寐食难下咽,只有你还能与我说几句贴心的话。”

甄氏微微动容,“姑姑,祖母离世前便嘱咐你莫要自苦,自个身体要紧,你也该想开些。”

王妃厉声道:“我也想放开,可我......焉能不恨?”

甄氏无奈,只余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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