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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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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寒地冻,鸳鸯帐中却热的让人直想逃。

令仪向前膝行两步,很快被人掐着腰拖回去,火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一滴滴汗水自他下颌落在她的后颈。

她仍想自救,伸手抓住床边的帷帐,随着他的动作,粉色的薄纱不堪其负落下来,将两人裹进这场荒唐危险迤逦迷乱的梦中,一夜兵荒马乱。

令仪第二日醒来时,纱幔一半垂于地上,另一半覆在他们二人交缠的身上。

令仪猛然睁大眼,这还是第一次,她醒来时秦烈还在床上。

他一手搂着她,闭眼睡得正香,令仪呆了片刻,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秦烈难得睡这么久,想来昨日到底还是着了凉,不过今日醒来神清气爽,大约昨夜出了不少的汗,已不治自医。

公主府如今备着他的衣服,他沐浴更衣完才叫宫人进来伺候。

待不紧不慢地用过早膳,宫人又奉上口香丹,——这又是公主的讲究。

秦烈面无表情接过,放嘴里嚼了两下,一股子桃子香,是她昨夜嘴里的味道。

“公主呢?”他问。

明珠道:“公主在外面......赏景,奴婢这就去唤她回来。”

秦烈没忽略她话中的停顿,抬脚迈步出去。

平心而论,令仪真的想做一个言行举止堪称女子表率的公主,可是远离京城越久,她这个念头便越淡薄。哎,怪只怪公主府日子太舒服,宫人们太活泼。

就像现在,她原本真的只是来赏雪的,京城冬天虽然也有雪,可那雪通常薄薄一层,哪像这里雪毯比她小腿还要厚。且宫中的雪早早就会被人清扫,免得给贵人行动带来不便,可不像这里到处白茫茫一片,不仅看得人心旷神怡,——打起雪仗来也十分便利!

是的,打雪仗。

她发誓,她一开始真的只是单纯赏雪,谁知道走到湖边,几个宫女小太监在互相扔雪球,有一个刚好就扔到了她的脚下。她又实在不是一个威严的主子,宫女小太监不仅不怕她,还邀她一起玩。

公主也需“与民同乐”,令仪撩起袖子兴致勃勃地下了场。

一开始确实开心,可那些宫女太监,毕竟不敢真的砸她,玩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她便自己找乐子,——躺在雪上自己把自己埋起来。

狐皮大氅和靴子,雪沾上即化,躺在雪里也不觉得冷。

令仪虚着眼躺在那正傻乐着,忽然感觉乌云罩顶眼前暗了不少,一睁眼就看见秦烈居高临下,就那么无甚表情地看着她。

她立时坐起来,在珍珠搀扶下起身,掩饰地清咳两声:“我、我适才摔了一跤。”

秦烈微挑眉梢,不置可否,显然不信。

他冷着脸转身便走,令仪心虚地在后面跟着。

自己适才那情形实在荒唐,越缺什么越想补什么。夜里实在没办法,白天穿上衣服,她还是想在驸马面前多些公主的威仪。

她恼怒瞪向一边的珍珠,——驸马过来怎么不先跟她说一声?!

珍珠委屈,——连赵嬷嬷在驸马面前都战战兢兢,驸马示意她噤声她又能如何?没见那些太监吓得都缩成一团跪在地上了吗?!

这群不中用的奴才!

令仪一边腹诽,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秦烈,不知不觉来到树下。

秦烈忽然抬起一脚猛踹树干,那树枝上厚重积雪扑簌簌落下,——直把令仪砸了个正着,人趴在雪中,头上一堆雪白,更有雪水顺着脖颈往衣服里面流,冰的她惊呼连连。

再看始作俑者,早闪身出去,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朗声大笑。

午膳时,相比令仪一张小脸绷得死紧,秦烈肉眼可见的心情颇好。

趁着这个机会,赵嬷嬷笑吟吟道:“再过几日,下月初五便是公主十六岁生辰,公主贤德,不欲劳民伤财,只一家人一起吃顿便饭即可。”

赵嬷嬷觉得自己这番话堪称完美。

公主生辰,若是大办,地方官员亦该奉上贺仪。

一家人吃顿便饭,何为一家人?王妃王爷总不能不来。

秦烈还未说话,便有宫人通传,说秦小山前来寻他,饭只吃了一半,便匆匆忙忙走了。

一句话也没留下。

这一走便是十几天,赵嬷嬷自那天起便准备着公主生辰时,王府来贺。结果到了这一天,什么都没有,气得她几日没有好脸色,直到公主的嫁妆终于运回来,她才又忙碌起来。

对着嫁妆单子一一清点,东西一样没少,只是人却换了许多。

对此,仇闵的回答是一路险阻,不少原来的陪嫁人员死在山匪与白莲教手中,还有一些不耐北境天寒,病死路上,不得不在当地新买些人补充进来。

赵嬷嬷目光如刃,看向仇闵。

仇闵面色不变,“这一路艰险,嬷嬷心里也清楚,咱们尚且千难万险,何况他们那些人,又带着这么多的车架,九死一生不过如是。”

赵嬷嬷到底只是深宫奴才,便是觉得不寻常,却难猜其中缘由,又想起旅途中惊险,已是信了七八分。

哪能想到公主除了几个贴身的人,其余人皆被驸马换了一遍?

仇闵却心知肚明,公主来了冀州这么多天,不仅王府置之不理,竟无一名地方官员前来拜见。

由此可见,冀州秦家一手遮天,皇权亦是无用。

驸马不杀他们,未必是忌讳谁,或只是免得麻烦罢了。

仇闵在外行走,掌握的消息比赵嬷嬷多出许多,每一个都让他心惊胆战。

驸马心机深沉,这般放任他在外行走,显然有恃无恐。

要么知道他不会将实情告于公主,亦或者便是他告诉了也无用。

公主入冀,如同羊入虎口,幸得驸马对她尚有几分眷恋,只盼着她能早日怀上驸马的孩子,或许将来还有立足之地,否则莫说她,只怕他们这些跟着她的人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秦烈原本十来日便能回来,他此去是到通州与宁州接壤处,处理白莲教相关事宜。

因着见识过那些教众丧失理智的癫狂,他当日离开通州,便着人留意白莲教动作,不想这么快在通州与宁州交壤处便有了他们活动的痕迹。

秦烈立时赶过去,此时通州境内已有三个村子沦陷。

通昌县县令回报道:“说到底还是近年天灾不断,比起丰年时粮价涨了一倍有余,百姓日子艰难,才会被那些装神弄鬼的小伎俩蛊惑。那白莲教打着救世济人的旗号,实则等级森严,奉白莲娘娘为圣女,其下依次为教主,大天师,天师,祭酒与祭祀,层层压榨,底层教众散尽家财家破人亡,上位者却大肆敛财肆意凌辱。若有那性好渔色的祭祀祭酒,有些教众还以献上美貌妻女为荣。下官也曾找那些教众的乡正族长去劝说,不想隔日,他们的尸首便扔在田地沟渠之中,如此狂热,当真闻者心惊!”

秦烈按着刀柄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道,此时劝说恐已无用。”

县令惭道:“话虽如此,可发现白莲教活动痕迹时,村中已尽是其教众。俗话说法不责众,下官实在无从下手,这才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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