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李渊和按下接听,按耐不住笑容。
“李……李总……”对面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焦虑,慌乱地带着哭腔,“帮帮我……”
“……文过?”皱眉。
“阿羽……在商会手里。求求您……”文过急的没绷住,边哭边求她,“李总……只要阿羽平安回来,我什么都会做的!只要她回来……文过……从此唯命是从……”
“哈?”
李渊和一下坐起来。
一向把她当成吃人的虎狼,文过这回竟然拉下脸来求自己。也是新鲜事。
“您把她叫回来不就得了?至于么……”
“李总,您不知道在她那里……我说的话从来不算话吗!”
他吼出来,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忽然又觉得自己失态,软下声音:“李总……您应该知道的,文羽对您……言听计从,您救救她……”
李渊和冷笑出声。
“李总,”文过硬着头皮讲下去,“就算为了她……您……行行好。”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她有野心,您该欣慰,文总。”李渊和态度冷漠,“她是成年人,您管的太宽了。——况且您也说过,您的家事,我又怎么好过问呢?”
斯图尔特最近是不是还抢了幻界的客户?
“她根本不懂!她这么单纯的孩子,凭什么参与商会的垃圾事情!”文过感到绝望,“科……那个禽兽!……他真是……”
他要崩溃了。
“……哎呀,别急嘛……”李渊和压住嘴角,“既然文总都来拜托我了,我怎么好意思推辞呢?”
没有听文过感恩戴德的声泪俱下,李渊和掐断通讯。
“花老板!”
她躺回沙发,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干嘛!……诶,来了。”
*
李渊和被禁足,这件事就当作任务,给花狸子布置下去了。
首都克鲁斯城,不愧为繁华之都。摩天大厦鳞次栉比,彻夜不寐,灯红酒绿。
富人区依山而建,五里一座庄园,绿树阴翳,安宁祥和。双层洋房架构,阳台精巧,四面花园,砖墙和紫藤花相映成趣,别有情调。
后院泳池,通透的玻璃厅罩着,环绕几株热带植物,结果的季节,芳香四溢。
新晋的商会秘书就被安置在其中一间小别墅中。
这日恰是周末,虽案头积压着一堆待处理业务,她也无心加班,戴着墨镜,在小花园晒太阳补钙,顺便睡个午觉。
衣摆擦过矮灌木的悉索。
她一开始并未察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直到高大的阴影将其笼罩,才迟钝地略略抬起墨镜,看见那个不速之客,一张脸遮得严实。
一惊之下,下意识伸手,拍铃叫人。
枪口抵住嫩白的脖颈,硬生生把她按回藤木躺椅中。另一只手顺道一推,把拍铃推出她的可控范围。
文羽脸都白了,瑟瑟地看着那人,一时忘记呼吸。
莫名的熟悉感在心头散溢,直到不速之客看着她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令楚星!”她瞬间激动,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你是来刺杀我的?”
“想杀你用不着我亲自出马吧。”
令楚星收枪,摘下墨镜。英俊的少女背着阳光,看得文羽一瞬失神。
“那你来干嘛?”
“啧,皇帝还有三门草鞋亲。”令楚星贱兮兮的,“怎么文小姐攀了高枝,不许人来拜访?”
“啪”,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她最讨厌人家拿这种话说事。
更讨厌被她点破。
令楚星也觉得自己有些活该了。
文羽气鼓鼓地躺回去,再没有理她的意思。
“诶,长话短说,不浪费文秘书的时间。”令楚星悻悻地掏出一封请帖,递到文羽眼前,“文秘书不会推辞吧。再忙,也得拨冗。”
文羽还没消气,用余光瞥了眼,飞快坐起身。
黑色的壳子,精致漂亮的紫色火漆,亮闪闪的,勾出六芒星形状。
是她,她终于想起她来了。
不干点什么博人眼球、伤风败俗的事情,她真要和她撇得一干二净。她太了解李渊和了,这个喜欢追求刺激的恶劣女人。
文羽激动地快哭出来,双手颤抖,接过令楚星手中的请帖。
努力压下跳跳糖一般沸腾的情绪,她不敢用湿润的双眼对视她,哽着嗓子回答: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