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偷听?
“谁?”警惕地转身,却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皱眉寻找着那点微弱脚步声的来源,最后,两人的视线停在了一处。
服装间旁边。
那块空地上晾满了轻纱,一看就很方便藏人。
对视一眼点头,“去看看。”轻声靠近,视线紧盯随风而动的白纱,他们越是靠近,风就越大,那声音就越是将微弱的脚步声压的不见踪影。
凌余的视线缓缓下移。
并不能从那飘起的轻纱下找到藏起来的人。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飘起的轻纱也随之垂落,凌余的手刚要碰到身前的轻纱,另一边倒先探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来。
吓得他连忙收回手后退一步。
墓槿握住腰间短刀,“小心。”
垂眸看着挡在身前的灯笼,在两人警惕的眼神下明若烟浅笑着掀起轻纱走出来,故作惊讶,“两位怎的到这儿来了?”
见眼前人没有恶意墓槿才收回手。
“随便逛逛。”
“哦,这样啊。”明若烟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他们的话,“这后面就是片和外头一样的树林子,两位若是感兴趣便挑着早些时候再去逛,免得迷了路。”
“好。”
随着她的视线,凌余也看向了墓槿手上的白色灯笼,再看向明若烟时她却露出些委屈模样,“对了,这灯笼……”
看出她是想要回去,凌余出言打断,“这灯笼有些奇怪诶。”
“啊?”
明若烟转身看来,从她的眼神便能看出她的话语间并无隐瞒,“之前也确实有人说拿着这灯笼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墓槿不解,“那你还拿它当个宝贝。”
她看向灯笼,无奈一笑,“别人害怕,可我却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啊。”
“亲人?”
“算是吧。”明若烟轻叹一声抬手,指尖带走脸上的泪珠,再抬眸时眼中已染上一层薄雾,“所以,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好。”墓槿没有一丝犹豫地递出。
凌余死死盯着她迫不及待抬起却顿住的右手,明若烟见状又迅速拉了拉身上的毛披肩,把右手腕盖的更严实些才伸出左手握住木杆。
“多谢。”垂眸看着墓槿依旧紧握的手倒也没有恼,只是见她迟迟不肯松手才疑惑开口,“不知贵客还有何事?”
“柳梦卿现在在哪儿?”
“柳姐姐吗?”明若烟点了点头墓槿才松手让她拿回灯笼,“嗯…平常这个点儿……”视线闪躲,回头看了眼身后才回答道,“应当是在房间的。”
“只是柳姐姐不喜被打扰。”
“好,我们不会去打扰她的。”凌余抢先一步开口,虽是不解墓槿也没再多说。
明若烟也点了点头,“告辞。”说完又下意识看了眼身后才绕过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墓槿才问出心中疑惑,“她说谎了?”
“去后面看看就知道了。”上前一步掀起一层层轻纱走进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凉亭,才是明若烟口中的树林子。
而凉亭里,穿着蓝白色大褂的男人正搂着一身素色旗袍女人纤细的腰肢,背对着他们并肩站着。
女人装扮的虽不似明若烟张扬,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一看两人在戏班子里的地位就天差地别,又或是他旁边的男人是个富家少爷。
墓槿压低声音,“柳梦卿?”
回想起明若烟刚刚的反应,“估计是了。”这俩人聊的正欢,过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就只能这么远远看两眼,“走吧。”
轻声离开,看到戏台后快步走去。
穿过一排排长椅走到戏台下的石梯前,看着那一左一右的焚香炉出了神。
“我在下面看看。”
“好。”点头迈上台阶,一阵阴风迎面而来,凌余看着红得渗人的戏台停下脚步,一番纠结下一只脚刚迈上戏台整个人都被刺骨的寒意包裹,却什么也看到。
颤抖着收回脚走到墓槿身边,“怎么样?”
墓槿摇头,“什么都没有。”
“先休息会儿吧。”凌余眨了眨有些酸眼睛坐到长椅上,闭上眼睛。
墓槿见状也跟着坐下,好奇开口,“你觉得那个开枪的是不是多出来的一个人。”
“嗯……”强撑着倦意开口,“不太像。”
洛黎那一枪可以说是直接给她自己推到了众矢之的,如果她是多出来的那第八个人的话,所作所为未免也太高调了。
但也不能单凭这就完全排除。
“那,刀疤男?”墓槿说出了连自己都怀疑,毕竟他看起来就不太聪明,见凌余摇头她又偏头看去,好奇,“你觉得是谁。”
“不管是谁,离远点儿准没错。”
主要是凌余不明白这个游戏的规则,但如果渡默许那个人的存在的话,他会更偏向于第八人不是人,而是规则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