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是无毛犬还是吉娃娃?”
清洁力度极强的浴液清洗着小狗漆黑的皮肤,绵密的泡沫下祂漆黑的肤色泛出着丝绸般的光泽,并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这让乔疏月一边洗,一边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
因为污染而脱毛的犬科生物,皮肤上都很难不出现溃烂的伤口,就算是愈合了也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那硬质的皮肤会与周围的柔软有着明显的差异。
然而乔疏月手心一路摸来,却觉得小狗的身上哪里都是软的,并没有那种脱毛后残留下来的特征。
有些猫狗天生就不是毛绒绒的,身上并不会有柔软的毛发。
所以乔疏月猜测或许这一只小狗就是那种无毛的品种。
谁知小狗听到这句询问后似乎更生气了,用力在她手上啃着。
本就残破的牙齿因此又咕噜噜地掉下去了几颗。
“……脾气真大。”
乔疏月不禁嘀咕了一句,沾着泡沫的手掌在它头上揉了揉,“不生气哦,小狗乖,姐姐不是毛绒控,不会嫌弃你长得丑的。”
“#@%嘤嘤嘤!”
哪怕小狗发出的只有嘤嘤声,但祂极快的输出声,还是让乔疏月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正在骂自己。
被污染的动物精神状态都会很不稳定,被辐射污染的人同样也是如此。
乔疏月听奶奶说过,小型犬都会本身性格就不怎么稳定的品种,被污染后脾气或许会更大。
她包容的拿着水管冲洗着小狗身上的泡沫,一点都不为此生气。
毕竟祂只是一只小宠物嘛,就算脾气坏,在主人眼里也肯定都是可爱的。
等小狗终于停下来不骂人了,乔疏月才情绪平稳地接着说:“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我想想……”
阿什涅眨着被泡沫辣到的眼睛,冰冷地凝视着她,试图用眼神去将她凌迟。
这个人类雌性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就算是那些自称祂信徒的人类,都没有这么自说自话的,连眼球都要伸手去搓。
她自己洗澡的时候难道还会去搓眼球吗?!
阿什涅都怀疑这里其实是人类特意为祂设下的监狱了。
而现在祂所经历的,其实都是人类研究出来特意针对祂的刑罚。
“啊,有了!就叫你小白吧!”
乔疏月记得奶奶和她说过,她老家的人都喜欢给宠物取这种带有反差感的名字。
阿什涅:“…………”激烈辱骂。
祂不再咬她,毕竟这没有用。
阿什涅已经放弃了现在吞噬她的想法,只用触手掀起着水流泼到雌性身上去。
“不喜欢吗?”
乔疏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祂反应这么理解,想了想,又说,“那就小黑?”
阿什涅的触手‘啪’的一下甩到了她身上,又抽搐着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珠狠狠闭上。
她身上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乔疏月帮祂揉了揉尾巴缓解疼痛,叹了口气:“还不喜欢?”
她又说了几个从奶奶那里听来的宠物名字,比如什么‘旺财’、‘来财’、‘招财’、‘大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小狗都不喜欢,反抗得很激烈,嘤得都要破音了。
浴室里的水花迸溅得乔疏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柔软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了脸颊上。
她开始还会伸手把脸上的水珠抹掉,后面就干脆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苦恼道:“坏狗狗,你到底想要叫什么名字?”
“……&#%嘤嘤嘤!”
翻译器传来着意义不明的杂音,最终逐渐转换成了小狗熟悉的嘤嘤声。
乔疏月听着祂的激烈辱骂的叫声,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就叫音音吧,这个你喜欢吗?”
阿什涅滞了一下。
祂一开始其实并不在意雌性是怎么称呼自己的,毕竟对方都叫祂小狗了,祂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情抱有期待?
然而等她真的开始命名后,阿什涅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在意。
雌性令神绝望的文化底蕴,让祂此刻更明白,这个称呼已经是她的超常发挥了。
于是阿什涅沉默下来。
至少这个称呼好歹还可以入耳。
见小狗终于没有再反对,乔疏月眼眸终于弯了起来,笑得很开心:“那我以后就叫你音音了!”
她金灿灿的眼瞳,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融化了的蜜糖一样,跳跃着纯粹而炽热的欢欣。
讨厌阳光的阿什涅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本来祂就讨厌阳光,现在祂更讨厌了。
解决了名字问题,乔疏月开始更加认真的清洗起阿什涅了起来。
给小狗命名,让她对小狗产生了一些明显的归属感,就像是有无形的丝线将她们绑在了一起,带来着奇异的牵绊。
乔疏月希望祂可以陪自己度过余生,她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
冲掉了小狗身上的泡沫后,她又重新挤出浴液来。
被从阿什涅体表上冲下去的水流其实并不脏,那一层胶状的粘液裹着它的体表,并没有沾染上什么污秽。
乔疏月猜测这层粘液应该是祂长期生活在垃圾山后,所进化出来的一种保护层。
毕竟垃圾山上可没有水流用来给祂清洗身体,舔自己又很容易导致食物中毒。
所以只有进化出一层保护膜,才能够防止垃圾堆里的病毒侵入进身体内。
然而这层保护膜都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哪怕看起来不脏,乔疏月也依旧还是觉得上面到处都是细菌。
所以这层粘液是肯定要全部都搓掉,然后让小狗再重新长出一层干净的保护膜出来。
抱着这个想法,乔疏月反复的、细致的、用力的清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