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涅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又长又轻的触手漂浮在水面上轻轻摆动着,懒得理会对方的搓洗行为。
但随着乔疏月始终都没有停下清洗的行为后,祂就逐渐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雌性到底是在做什么?
祂抬起猩红的眼珠盯着她,观察了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对方想洗掉的,竟然是自己体表分泌出的那一层粘液。
阿什涅:“…………”
祂就说自己怎么会觉得越来越想喝水。
阿什涅不禁有些无语,深深怀疑这个人类雌性或许是真的存在着智力方面的问题。
毕竟正常人洗了这么久之后,早该意识到不对劲了吧?
祂闭上眼,并不打算去理会,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猜测着,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粘液是洗不干净的。
然而雌性出乎意料的执着。
她的精力就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一点都没有觉得疲惫厌烦,始终都在大力地搓洗着。
哪怕一直都没有看见洗干净的希望,傻子雌性也没有气馁烦躁,去拿出更方便快捷的刷子之类的道具过来。
她只用指腹去慢慢的揉搓,直到手上感觉不到那种粘腻的触感后,才会去移向下一处。
等到都清洗了一遍,再去回过头回过头冲洗,发现被自己搓干净的地方又重新被粘液包裹住了时,她也不会崩溃,只会去重新搓洗。
脾气出乎意料的稳定。
脑子也是出乎意料的一根筋,一点都不带转弯的。
……或许真的是个傻子也说不一定。
阿什涅的触手都不摆动了,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良久,不想再呆在水里的祂控制住了□□的分泌。
阿什涅是疫病与绝望之神,疫病与绝望会凝结到祂身上,成为祂的‘衣袍’。
任何凡人触碰到祂的衣摆时,都会在瞬间死亡。
哪怕这些粘液现在的效果不及过去的百分之一,也依旧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触碰后而不死的。
不过乔疏月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过去了这么久,阿什涅都没有见她染上疫病,情绪也没有变得低落绝望。
或许是傻子天克神?
阿什涅懒得去猜测,猩红的眼珠重新闭上,避免那些泡沫进入到眼球之中。
傻子雌性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浴液,腐蚀性极强,根本不是给人洗澡用的。
阿什涅猜测她大概率是买的时候被奸商给骗了。
换作是个普通人,恐怕手掌才刚一接触到浴液,就会被腐蚀成一滩血水。
乔疏月洗了很久,才终于发现手里摸不到粘液滑腻的触感了。
这种变化她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这种粘液肯定都是从某个器官中被分泌出来的。
所以在器官储备的容量被用完之后,短时间内粘液就不可能再冒出来。
乔疏月要的就是这样彻彻底底的洗干净,一直在等待着小狗身上那个分泌粘液的器官不再工作。
虽然这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还是为此高兴了起来,终于有了种解脱的感觉。
重复性的劳动总是会让人觉得疲惫,乔疏月自然不是不烦躁的。
她将小狗放在水流下冲洗,指腹打着圈清洗掉祂身上的泡沫。
在失去了粘液之后,小狗的身体摸上去更柔软了。
比起那之前始终还像是隔了一层的手感,现在的手指更像是陷在了一种史莱姆凝胶中,冰冰凉凉的触感十分的舒服。
阿什涅有些不适地抖动了一下触手。
祂的身体还从未被人捏在手里把弄过,密密麻麻的感应器传递着傻子雌性身上的体温。
略有些薄茧的指腹摩擦在表皮上,感觉更是有些奇怪。
她的手指开始从身体移向了触手,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住着尾端。
阿什涅全当是自己正在被服侍。
直到傻子雌性把祂的尾巴抬了起来。
乔疏月手指戳了过去:“音音宝宝,你是公是母啊?尾巴下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修剪齐整的指甲只带来的坚硬的触感,在触手尾端轻轻刮过,带来过电一般的刺激感。
阿什涅感觉到了冒犯,把触手用力的抽打了过去。
纹丝不动的手臂上甚至都没有因此出现红痕,触手却反而被震得如同海浪般颤动。
“#%@……”
祂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接触过的、最恶毒的人类语言去诅咒她。
乔疏月听不懂,只觉得祂叽哩咕噜嘤得好可爱。
“好了好了,不看了,怎么还害羞了?”
小狗也会有羞耻心吗?
乔疏月歪了下头,也没有多想。
被污染后变异的动物性别是很难鉴定的。
她自顾自地伸手揉了祂一把,“音音宝宝这么可爱,肯定是个女孩子,以后我就把你当女孩子养了。”
阿什涅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该死的人类雌性,那是祂的繁育触手!
乔疏月将祂身上的泡沫都冲洗掉之后,就用毛巾将祂包裹了起来。
没有毛发的小狗显然并不需要去吹干,只需要擦洗干净后就可以带到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