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尽会马后炮!现在说得头头是道,当初要换你上,你也会说张老六有痼疾。”
两位郎中之间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和议论。
而这两位以及他们口中的董老狗和刘麻子,都是西塘县小有名气的郎中。
裴一雪嘴角漾起一抹笑,今日之后,黎明药堂在青州的地位将无可撼动。
堂内的事情还未解决完,堂外的喧哗已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方总督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洪亮而威严:“肃静!”
随着这一声喝令,仿佛一阵清风扫过,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平息。方总督的目光如炬,扫过堂下那些曾经效忠于李县令的捕快们,此刻他们脸上的犹豫与迷茫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清醒。
方总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你们能迷途知返,本官甚感欣慰。李良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县令此刻已经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他挑衅地看了方总督一眼,冷笑道:“这些指证都是无稽之谈。下官从未做过这些事情,还请大人明鉴!”
方总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蒋义带上来!”
随着方总督的命令,衙役们迅速行动,不一会儿,蒋义被押解到了公堂。见到被五花大绑的李县令和捕快们,蒋义瞬间白了面色,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方总督还未开口,李县令先一步道:“蒋神医莫怕,只要将事情如实告知总督大人便可。”
“砰!”方总督重砸了下惊堂木,声音震得整个公堂都仿佛颤抖起来:“这里还轮不到你开口!”
“是,大人。”李县令无所谓地答道,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把方总督气得不轻。
蒋义闭了闭眼,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地,低头不敢直视方总督。
方总督问:“蒋义,你身为医者,本应悬壶济世,却为何与李县令勾结,陷害他人?速速从实招来,本官还可酌情从轻发落。”
蒋义颤声回答:“大人……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见不得黎明药堂徐一张狂行事,才决定教训一二。但李县令并不知情,做下了这等错事,我愿受罚。”
李县令见蒋义把罪责揽了过去,眸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一雪朝堂上方总督拱手行礼,“大人,草民有话说。”他转向蒋义:“我与你素不相识,且你避你的世,我行我的医,蒋神医专程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诬陷我,这理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蒋义抿了抿唇,“老夫行医几十年才得来神医名号,而你短短一年便立下神医名头,老夫自然心生怨恨。恰巧碰到张老六到黎明药堂闹事,顺水推舟罢了。”
“是么?”裴一雪眼神骤然冰冷,假若蒋义将诬陷一事全揽在了自己头上,便没法揪出裴家药堂了。
方总督皱了皱眉,沉声道:“蒋义,你可知,此事足以让你身败名裂,甚至性命难保?”
蒋义跪在地上,深深埋下了头,“草民愿意伏罪。”
“呸!还神医了,这么大年纪撒谎污蔑人也不害臊。”
群众的唾弃声如同针尖一般,刺痛了蒋义的耳膜,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着喘不过气。他深深埋首,“我……我愧为医者,但我……不后悔。”蒋义的字句间充满了决绝。
“李良材伙同下属下毒谋害本官一事,你可知晓?”方总督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大人,草民不知。”
听了这话,李县令立马得意起来:“大人,下官说了并未谋害过您。”他目光毒蛇般扫过捕快们,“是这些白眼狼污蔑下官。”
“李良材!”方总督怒喝一声,“本官并未问你话,你若是再敢扰乱公堂,休怪本官不客气!”
“蒋义。”方总督目光再次转向蒋义,“你可知欺瞒本官,罪加一等?”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大人,草民确实不知。”
“那,不知蒋神医有没有听过无影散?”裴一雪玩味道。
蒋义浑身一怔,“老夫不清楚你所说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