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长信起身绕过桌子,坐在少年身边,双手虚扶着有些摇晃的少年。
空气中酒香混合着竹香,难以言喻的魅力诱惑着平长信。
“当然可以。”
平长信低头靠近,握住少年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瞬间,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让空气中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
“嘶!”少年抓着胡子重重一扯,口里喃喃道:“是真的……你真的是个小老头!”
平长信被扯得头往下低了几分:“……!”
“……不一样。”少年又喃喃自语,“……好软,怎么是软的。”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时郞喜欢吗?”
少年没有回应,把脸又凑近了几分,手伸向平长信的眉眼,手指轻轻的沿着眉头划过,停在眼尾。一瞬间,平长信呼吸放慢,轻轻拥住少年。
“……三爷,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可惜了……”呢喃的话语未说完,少年歪头倒在了平长信怀里。
平长信把少年往怀里带了一下紧紧抱住,低头看到少年双唇轻微地翕动,像秋季熟透的石榴,让人忍不住想要剥开尝其滋味。
看了良久,平长信心里一声轻叹,抱起少年往书房走去放在罗汉床上,欲抽手,少年忽然睁开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确定他是认识的人才放心闭了眼睛睡去,平长信待少年呼吸均匀后方离去。
平长信走后,香慧、王双福和莹月进来照顾洛时及。
“那个三爷看着好吓人,比严大人还要有威势。”莹月嘀咕。
“是啊,时郎君还能与他说说笑笑,都不怕他。”福双附和。
“三爷看我们郎君的眼神很不对劲,莫不是喜欢我们郎君。”
“时郎君长得这么好看,谁见了不喜欢啊。”福双道。
“你们两个莫要乱说,别人听去了会惹事非!”香慧严肃道。
“我们不会在外头说的。”莹月追问道:“慧姐姐,你说三爷是不是喜欢我们郎君?”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与不喜欢了?”
“当然知道,三爷这几日借着由头来找郎君,那眼睛都恨不得粘郎君身上,你看那齐郎君来时,可就不这样。”
“嗯嗯!莹月说的对!”福双道。
“不过郎君好想不喜欢三爷,与三爷在一块总有些不自在。”莹月道。
“时郎君如果不喜欢三爷,那为什么还会与他一起吃饭喝酒?”
“你个笨蛋!是那种喜欢!”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醒郎君。”
莹月就喜欢的含义好好跟福双上了一课,让福双以后好好看着洛时及,别让有心人勾了去。福双表示疑惑,觉得他家郎君才是勾人的那个。
平长信回去后,翻出他所有画作,左挑右选都觉得不好,想提笔画一幅,又怕洛时及看出是新作的画。
平子洲早上来过一趟,打算再认错一次,没见着人,这会听说他三哥回来了,便让阿凡又扶着他过来。
书房门开着,地上铺满了画,无从下脚,平子洲大喊:“哎呀,遭贼啦!”
“三哥,三哥!阿凡快找人来!”
“四爷!”李威从书架后站出来,“没遭贼,三爷在找画。”
“找画,找什么画?三哥呢?”平子洲伸长脖子往里瞧,“阿凡,把地上的画收收。”
进了屋才瞧见平长信在书案后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平子洲禁了声,乖乖坐在一旁,拿起手边的画轴展开,心里暗夸,三哥丹青妙笔生…花?
“…三哥,这,这…,”话峰转了又转才道:“三哥丹青妙笔生花,这都有人临摹了,不愧是我三哥!”
“还别说这幅临摹的《墨竹图》,还真有你几分神韵,三哥,你从哪儿得来的?”
自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又指指点点这画哪儿没画好,哪儿画的像,“对了,三哥,《墨竹图》你真迹放哪里了,还是给了谁?”
“这几幅画你选一幅。”一抬头,就见平长信抱着十来幅画放他面前,平子洲眼睛一亮,心道三哥果然原谅我了,还要送画给我,乐呵呵道:“谢谢三哥!”
“送人的。”
“……啊,……送给谁?”平长信瞟了他一眼,他乖乖闭嘴,“……我不问,我帮你选。”
平子洲暗道:是谁这么大的面,三哥还亲自挑画送他,我都没这待遇!
在心里一一排查与平长信认识的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一个!难道是来临安三哥结交的新友,不会是洛时及吧,不会!不会!难道是上次游西湖那人!李威肯定知道,等会去套他话。
平子洲挑了两幅画又是一顿夸赞,平长信拿过画看了良久,是他去年作的画,微微颔首收了起来。
“其它画你挑一幅。”
“……三哥,你是说送我的!”平子洲又怕空欢喜一场。
“嗯。”
“谢谢三哥!三哥你太好了!”平子洲比刚才挑选的还要认真,最后选了一幅菊花图,平长信瞟了一眼没说什么。
“三哥,昨日之事,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平子洲能屈能伸,“那洛时及,咱们还跟他合作吗?”
“你按他说的来,按规程办事。”
“哦,那他以后每月的新菜也这样?”
“自然是。”
阿凡又扶着平子洲一瘸一拐走了,比来时手里多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