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狗血剧情开始在脑中闪现。
祈澜猜测:“难道我是王府流落在外的真世子,他们怕事情暴露,所以要让我彻底闭嘴?”
“……”封绝说,“五王爷年逾五十,世子倒是跟你差不多大。”
祈澜问:“这位世子跟王爷王妃长得像吗?”
封绝摇头:“五王爷身体不好,王妃深居简出,我只在儿时见过几次。世子性情蛮烈,我与他不熟,但寥寥几次见面,也觉得与王爷王妃相去甚远。”
祈澜越打听越怀疑,毕竟无论朝堂还是江湖,身世谜团都很刺激。只是他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然很容易得到听雨楼门主的家法伺候。
“我正好要给家里回信,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消息。你不是跟我说也可以请君入瓮吗?”祈澜一笑,“瓮来了。”
……
一封夹着西南花色的家书被马不停蹄带往江南。一同运回家的还有西南的桃花酒,以及那一盅从酒庄里偷来的浪淘沙。
听雨楼门主翘首以盼,没盼回儿子。
不开心。
大儿子劝慰老爹,这都知道回信了,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天高飞的幼鸟也能归巢。小澜虽然失忆了,但性子比以前和软许多,现在的变化已经很喜人了。
祈门主招呼送心回来的护卫,一一问起祈澜的日常起居,顺利知道了小儿子的胃口尤其大,吃过糖油烧饼八宝米糕还能额外吃碗粳米饭,配上西南的辣子,不管是腊肉还是青笋都很好吃。
白羽笑呵呵地汇报:“公子脸上有肉了,比之前更好看了。”
祈门主心里跟着高兴,准备晚饭时要尝尝这西南的桃花酒。
“嗯,这又是什么?”他又拿起那盅被包裹得严实的浪淘沙,外面还缠了一圈破布,看着就很不风雅。
白羽大惊:“这个怎么会在这里?哎呀,请门主恕罪,这玩意公子本来让人扔掉的,怎么卷进带回来的包袱里了。”
祈门主好奇一问:“这个是什么?”
白羽张张嘴巴,眼神一暗:“没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说完他又背过身去低头收拾包袱,脸上布满愁绪。
摆明了有事。
祈门主胡子一颤:“说!”
白羽悄悄松口气,转过身来后神秘地走近道:“还请门主屏退左右。”
祈门主狐疑,但事关亲儿子,他还是点头应允了。不想干的人都退到门外,祈门主一抬手,问:“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白羽抬头:“回门主,这是浪淘沙。”
祈门主眉头一跳,差点跌了茶盏。
……
“小心——”
封绝扶稳祈澜,单手拎着人飞到了一旁更粗壮的树上。
祈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要给自己找补一句:“我刚才是突然头晕。”不是脚笨。
封绝问:“饿了?”
祈澜点头,朝底下一招手,黑羽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油纸包的腊肉包子,呼啦啦飞上来递给祈澜,然后再呼啦啦飞下去隐没在阴影里。
封绝:“?”绝了呀。
包子软软的还在冒热气,祈澜把包子分给他,问:“一会儿真要硬闯?”即将亲眼见证江湖的打打杀杀,还挺兴奋。
封绝把视线从包子上移开,又盯紧了这处院子。“他们在荛城停留这么久都没走,很奇怪。两种可能,要么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伺机而动,要么是另有图谋。”
祈澜仰头看看天,黑漆漆一片,浓云遮月,夜黑风高,看起来就很适合腥风血雨的江湖。晚风吹进领口,祈澜哆嗦一下,三两口把包子吃完,跟上了封绝的思路。
“如果他们真的另有打算,说明在和我分别后他们遇见了什么人,不管那个人许诺了什么,他们都相信对方能替自己办事。”祈澜纳闷,“他们如果是刀影门现任门主一派的,最大的目的可能就是弄死我,没道理突然被别人说服。但初次见面时他们只想试探我的功夫,并不想杀我,为什么呢?”
封绝分析道:“所以他们很可能是前门主儿子的拥趸,想要寻求你的帮助重新夺回刀影门。但他们既然要试探你的功夫,恐怕还有一个原因。”
祈澜也想到了这里,眼神一暗:“他们知道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