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早已废弃,却在萧景珩与沈青黛进入探查时出现如此异动,背后之人想必是想借此机会除掉两人,看来是受到了什么威胁,看来来到扬州城寻找线索的方向是正确的,他们正在慢慢靠近真相。
经过如此惊险的伏击,最终逃出生天,沈青黛产生了一阵胆寒和一丝侥幸逃过一劫的幸运。
初夏的气候已经有些炎热,经过如此艰险的死里逃生,沈青黛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的衣物粘腻的贴在皮肤上,让人感到不适。夕阳如血,斑斑点点的洒在山林里,攀在二人的身体上。窸窸窣窣的蝉鸣声是这片山林间唯一的声音,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
下山的途中,沈青黛已经没有精力再和萧景珩交流。
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山下已有马车在等候。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悠悠草木逐渐变为市井小摊,耳边也渐渐传来人们欢乐的交谈声,沈青黛这才有了脚踏实地的心安。
回到酒馆,之前那卖糖画的老头已被扣下,等待着监妖司的审讯。之前的种种巧合盘旋在沈青黛的心头,一点一点磋磨着她的耐心。
萧景珩拿起手中剑指向老头喉间,“你到底是谁?这么做有何目的?”
“什么意思?哼,能有什么意思!你们这些狗官都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老头的脸上带着鄙夷目光,满脸不服。
萧景珩从怀中拿出令牌,解释道:“此乃镇妖司符喋,我们是为扬州城内出现的异常浊气而来。你刚刚说狗官蛇鼠一窝,那说明近日此事乃扬州城内官员所为。你既是受了蛊惑,若能如实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可放你一马。否则,妨碍镇妖司办案还袭击朝廷官员,此罪足矣讲将你千刀万剐。”
老头表面看着懦弱,一副见风使陀的样子,实际却守口如瓶,无论怎么盘问都不肯多说一句话。
沈青黛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空气中的异动,老人身上并无浊气残留,之前那股熟悉的药草味也几近消失弥散。
萧景珩见老人怎么也不肯再说些什么,也只得让人带下去看管起来。但鉴妖司毕竟不是草芥人命之徒,老人不肯说纵然他们有千万种方法,也不能随意用刑。敌人在暗我方在明本就差距悬殊,好在敌人沉不住气自己露出了马脚,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接下来只要按兵不动等敌人自己暴露就好。
沈青黛并不参与剩下的审讯工作,见问不出什么线索用过晚饭后便上楼查看白日捡到的那女孩的情况。
女孩已经清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虽然眼神中透露出渴望,但表情却十分平静,平静到有些麻木。
听到推门的声音女孩回过头来,沈青黛这才注意到她的锁骨中央印刻这一朵红色海棠,妖冶地绽放着,与女孩行成强烈的反差。
女孩名为小十,据说是在家中排行第十,就取了这个名字,她是从新辉教在江南的据点中逃出来的。
沈青黛了解到新辉教在附近一处小镇中准备一个诡异的仪式,小十便是他们选中的祭品之一。准确来说还不算祭品,只是一个备用品罢了。
“引子”可以免受浊气侵染,新辉教将这些人收集起来,选出可育之材利用他们危害各地。资质达不到的就将他们通通关入山洞,每日只送一次水,而这水也只够一小部分人活着,而那朵海棠花印记就是新辉教将准备投入试炼的人被打上的标记。
厮杀每日在山洞进行着,死去的尸体被剩下的人分食,知道最后的赢家诞生。然后继续投入下一轮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这个人经历了无数次的试炼,是祭祀的最好祭品。
小十就是这场试炼的幸存者,那日不知为何突发大火,场面混乱。想着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小十趁乱逃了出来。但她被父母以十两银子卖给新辉教后早已没有家了,只能在偌大的扬州城内游荡,人群看着她脏兮兮的模样避之不及。饥饿腐蚀着小十的身心,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再行走了。本想着在街边休息一会乞讨些食物,没想到却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在酒馆中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被人装进麻袋,小十也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你逃跑之前的地方在哪吗?”沈青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