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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须知(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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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谢谢您拿过来的伤药,爹娘自从上次被岩浆烫伤后,怎么都不见好,多亏了这些,他们的伤口已经渐渐好转了。”

小女孩说着,对着沉默的乌庸,又天真问道:“您是不开心吗?殿下!”

乌庸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有点忧伤,“没有,能帮到你就好。”

小女孩一脸疑惑,道:“太子殿下,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叫我离您远一点,还说您是瘟神,瘟神是什么神呀?殿下明明是神呀,而且还是一个好神仙,怎么会跟瘟沾边呢?”

好神仙吗?这一刻,乌庸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缄默无声,梅念卿僵立在原地,胸口翻涌着酸涩,突然耳畔传来了尖锐的狂啸,脑袋像是要炸掉般,那声音似男非女,如同鬼魅般在脑海抓挠。

“瘟神?瘟神!!你所做的在世人眼里不过是徒劳,说什么拯救苍生?我呸!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肯作罢!”

持续许久,刺耳声消散,梅念卿浑身冷汗涔涔,猛然想起君吾所言,“困于执念,不得其解”。

这分明是乌庸太子——不准确来说是殿下的过往,想来君吾对这面“众生万象”是有所隐瞒。

细细斟酌,莫非这是殿下脑海里的声音?

转瞬间,周遭场景又一次切换。

梅念卿置身于乌庸国皇宫殿内,侧头望去就看到不远处通天桥的断壁残垣,他屏息搜寻,试图去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走出殿门,殿门外庭院旁的石凳上乌庸正翻阅着手中古籍,凑近后,就听到他喃喃自语,“献祭火山,方可压制罪业...”

记忆如惊雷劈进脑海——这是当初殿下所提及用活人献祭的方法,当年选的都是牢狱里穷凶极恶的罪人。

想起殿下被贬,法力被封,却仍不死心,要去压制火山喷发,梅念卿只觉得再经历这遭尤为窒息。

俯身蹲下,抚上那许久未再描绘过的面容,轻声自语道:“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固执,我也没有逃走,这些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乌庸正垂首研读古籍,忽然画面扭曲转换。

四周骤然赤红,热浪扑面,梅念卿踉跄起身,瞳孔骤缩——眼前这幕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铜炉山上,乌庸已和那三位伙伴刀刃相见,而不远处站着的那群罪犯,嘈杂声重叠交错着。

“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

“什么狗屁太子,竟为了一己私欲准备用活人献祭!”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想办法......快想办法逃走!”

现场太过于杂乱,梅念卿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血腥味则在喉间翻涌。

乌庸为阻止数百罪犯逃离,面对曾经侍从的阻拦,剑招转为蛮横凌厉,不再留情,招招狠绝,既要抵御围攻,又要拦截罪犯。

同袍之情在责任面前撕裂,曾经点到即止的比试化作生死相搏,判若两人。

只听“铮”的一声,许是大意,乌庸不慎被击落佩剑,眼见数百罪人试图挣脱枷锁欲逃,他凌空踢起长剑,闪身逼近,利刃直抵为首者咽喉,冷声喝道:“谁准你们逃了!”

温和荡然无存,那气势震慑全场。兰昱等人惊愕不已,罪人们僵立原地,不敢动弹。

侑菊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殿下,快住手!不能这样做!”

竹泾情急之下冲上前阻拦,剑锋不慎刺入乌庸右肩。那玄色暗袍上只能隐约看见点血迹,乌庸紧咬牙关攥住剑柄——他如今身为凡躯,却未叫痛,冷冽地眸光扫过惊惶的竹泾与在场骚动的其余人等。

梅念卿耳畔又骤然浮现那荡人心声,再也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你昔日的好朋友要杀你!还记得吗,被贬后,你冒雨去找璋屏峰悟玄道人相助,那老家伙不肯见你,转头却又叫他们入了观。那观内道人看你的眼神你是忘了吗?嘲讽愚弄!他们都一样,自私虚伪,你又再想什么?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声音愈发尖锐,“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在意自己的名声地位,所以拼命阻拦你!分明是背弃!他们是叛徒!叛徒!叛徒!这次他们是来杀你的!”

尾音化作森然回响,“杀!都该杀!”

字字如刀,剐开旧日沉痛的伤痕,将猜忌与恨意无限放大。

梅念卿心神崩溃,理智之弦骤然绷断。

“不要!!”

嘶喊中,最恐惧的惨剧仍在眼前血淋淋地上演——那一幕还是发生了。

梅念卿血液仿佛凝固般,似乎想尖叫出声,惶恐不安,即便时隔两千多年,亲眼目睹殿下被心魔侵蚀、挥剑斩向挚友的瞬间,仍令他浑身战栗。

鲜血飞溅中,一个绝望的认知浮上心头:原来早在那时,殿下就已深陷心魔囹圄。记忆里的温润君子与眼前染血修罗重叠,刺痛比隔阂更为锥心。

梅念卿沉浸在痛彻心扉的回忆中,恍惚间神志稍清,画面一转,就看见他曾认为最为不堪的一幕。

乌庸在寝殿内盯着那双颤抖的手掌,双目赤红。

门轴“嘎吱”作响,梅洹推门而入,对上他憔悴面容时脚步一顿,眼中担忧与心疼交织。

“殿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梅洹蹲下身,指尖轻触乌庸冰凉的额头,确认无发热后叹息道:“您又彻夜未眠了。”

目光掠过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眸,声音放柔:“我知您思念至亲,还有竹泾他们......”

话音未落,乌庸猛然扣住梅洹手腕将他按倒在地,在对方错愕的喘息声中,狠狠吻住那唇。

是温热柔软的。

梅念卿耳根通红地别过脸去,一想起接下来所要发生的,尴尬地挠了挠头。

记忆中这件事,曾让他误以为殿下与谢怜截然不同。

须臾,乌庸猛然清醒,一把推开梅洹踉跄起身,眼中血色未褪却已浮起惊怒。

厉声呵斥道:“谁准你擅入寝殿?”

指尖还在颤抖,却已竖起冰冷屏障,将方才的失控统统斩断,“从今往后,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梅洹咬着泛白的唇,低垂着头,睫毛在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转身逃离时,撞翻了案几上的茶盏,而乌庸却也在同时抱头痛哭起来。

梅念卿始终记得,年少时那刻骨铭心的难堪与苦楚,那是殿下第一次那样斥责自己,如鲠在喉,不过千帆已过,现如今能陪伴其左右已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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