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厮杀,城堡内的宾客全部被屠戮殆尽,他们身上的财物也悉数被塔西斯带来的人洗劫干净。
一些尚且忠贞不肯与瓦克利为伍或向塔西斯低头的老骑士们也在混战中被砍死,剩下的人全部归顺了塔西斯男爵统领。
他们组成了一支五六十人的“守城”军队,打算将卡维尔伯爵的部众放入主城内,诱骗先锋部队一路进入骑士大厅,然后封闭厅门,将后面的大军截断在石廊道内,再通过城堡大厅的暗道屠孔、石廊道周围的暗壁和箭塔的箭孔对卡维尔的军队展开屠杀。
由于吉尔斯托已经被打成重伤昏迷,瓦克利就担当了诱敌者,他和塔西斯男爵一起走上了桥头堡,我也被塔西斯身边的两个侍从骑士拖了上去。
我一直试图表现得弱不禁风,可该死的妲莉亚却一目了然,对那两名壮汉说:“留神点,我们的伯爵夫人其实很能打呢!她可不像表面上那么乖巧,你们在暗道里不就差点着了她的道?”
两个男人一听,虽然不大相信,却加重了手下力道,扭得我手臂差点断掉。
我恨恨地说:“妲莉亚,是你派人在暗道里埋伏的吧!”
“当然,和我斗你还太嫩了,小姑娘。”她讥讽,“对威克森堡,你不一定比我更熟悉。我不知道你这鬼丫头怎么突然跑了回来,你要是不帮吉尔斯托,我还抓不到你呢!也算你自投罗网,别怪我无情,亲爱的,这都是老爷欠我的,我得从你身上找回来。”
我冷笑,“你恐怕早就把威克森堡翻了个底朝天吧?可惜就算我父亲死了,你也找不到你想要的。”
妲莉亚眯起眼睛,“怪不得你偷偷溜回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你们父女俩肯定见过面了吧?老爷和你说过什么没有?”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我轻笑一声,傲慢地昂起头。
妲莉亚斜了一眼,其中一名早就用眼神觊觎我身体的骑士猛地把我拽入怀中,低头狠狠吮住我的唇,粗野蛮横地在众多人面前狂吻起来。
我怒不可遏地挣扎,他很快放开了我,头顶的石阶上传来塔西斯男爵冰凉的声音——
“伯爵夫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你们别忘了她是属于我的,等我享受完了才轮到你们。”
我可以感受到周围男人们眼中肆虐的欲|望,弥漫的血腥味和即将到来的杀戮让他们每个人都兴奋异常,就连威克森的几名士兵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我浑身的血液冰凉,却见妲莉亚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小丫头,你最好放老实点,这里可没有人能护着你了!”妲莉亚在我耳边出声告诫。
我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话锋一转:“亲爱的塞西莉在哪里呢?为什么没有陪在你身边?”
“怎么,现在你开始想念她了?”妲莉亚笑眯眯地说,“塞西莉不是被你驱逐出了格拉斯顿吗,亲爱的小伯爵夫人?这么快就忘了你对我女儿干的好事了?”
“我从没有驱逐过她,不过我很好奇她这么机灵为什么没有参与你宏大的计划。”
我恨得牙痒,塞西莉这个惹祸精一直是抱着破坏我婚姻的目的跑到格拉斯顿来的吧?若说她不是受到眼前这个女巫的指使,我打死都不信。幸好黛德丽和阿丽恩早就对她提起了警惕,否则真不知道她还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塞西莉拥有比你光明得多的前程,亲爱的,何必替她操心呢?”
妲莉亚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面颊,摩挲了几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塞西莉可是很担心你呢!格拉斯顿的劳伦斯不好伺候吧?我的小可怜,那么年轻就流产,你以后还能生的出来?”
我身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感觉不寒而栗,“既然你深信格拉斯顿伯爵厌弃我了,怎么不敢把我杀掉?”
“你是老爷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又是他的继承人,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妲莉亚笃信地看着我,“不把真相说出来,即便我以前再疼你,也阻止不了塔西斯对你施虐。亲爱的芙洛雷特,为什么你现在一点也不听我的话了呢?乖乖地把东西拿出来,我保证会让这里的每个男人好好疼你。”
我大笑一声,“妲莉亚,一直以来你都很疼我呢!感谢你的谆谆教诲,我丈夫非常珍视我的贞洁,可惜塞西莉怎么就没被教导得像个正经闺秀,否则她也不至于被格拉斯顿的骑士们蹂|躏了。”
妲莉亚伸出粗老的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捏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得让我蹙起眉头,“可惜格拉斯顿伯爵头上即将绿云罩顶,既然你这张小嘴如此不老实,我不得不让这里每个男人替你好好捅捅,保证疼得你这张小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的污言秽语令我恶心透顶,看着我的表情,妲莉亚那张欲盖弥彰的脸彻底被粗野疯狂笼罩——
“听好了!等我们解决了卡维尔的人,就轮到你了!到时候你不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就让这些士兵们替那位伯爵大人好好疼疼他年幼无知的小夫人吧!她们可都等不及了,你这道貌岸然满嘴谎言的小婊|子,你以为自己能一直那么走运吗?塔西斯可不会看着你的脸蛋儿就手软,也别指望瓦克利会救你,他也想干你想得发疯呢!小骚|货,这次给你补上来不及教导你的大人们的知识,可别贪多,我还想看你能流出多少水呢哈哈哈——”
听到妲莉亚的淫|笑,我克制不住地张口就要咬她,却被身后的骑士一把举起,一只粗野的手袭了上来。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妲莉亚则哈哈大笑。
“把我的小美人带过来,要是我再把她留在你们手里,我看她一根骨头也剩不下来。”塔西斯男爵终于下了命令,于是我被他的手下提了上去。
塔西斯男爵看起来苍白瘦削,手臂上却力气十足,他的盔甲上还染着我家臣的血,但此刻他在甲胄外面套上一件披风就将先前的杀戮痕迹完全遮了起来。
男爵对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手臂狠狠箍住我的腰,凑到我耳边说:“芙洛蕾特,看来上帝还是眷顾我的,你就算嫁给一个德维尔,到头来不还是落在我手上?”
我心中羞愤难当,但无论是愤怒还是恐惧都对眼前的情形毫无用处。我拼命抑制住自己激烈的情绪,心里盘算着必须想办法扭转形势,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强迫自己作出无动于衷的表情,“塔西斯,用不着让卡维尔伯爵进城,就算你占尽地利,也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掉一个伯爵的军队。”
“哦?我的小美人有什么退敌策略?说来听听!”塔西斯似乎将眼前的紧迫形势完全置之度外,他的一双手在我身上暧昧地来回抚摸。
我忍着作呕的冲动,凑近他说:“吉尔斯托只是一个小小的家臣,单凭他只言片语怎么可能令卡维尔伯爵劳师动众?想必你也很熟悉贵族领土法吧?”
我说的贵族领土法中包含重要的一条法令,即当没有男性继承人的贵族领土被叛臣占据时,任何撒丁翰王国内的领主或骑士都有义务出兵平乱。但凡谁有本事将这片领土打下来,杀死叛臣,这片领土就至少有一半是属于他的,另一半属于国王,但通常情况国王会将这片领土完全赐予胜利者,以获得他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