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握着令臻送他的木剑,心里记着刚才的剑势,开始比划起来,除了有些不太熟练外,剑招竟然没有太大差错。
令臻觉得,徒弟果然很聪明,不愧是她的徒儿。
徒弟日渐进步,令臻想要下山逛逛,这段时日她每日为徒弟操心,好久没放松过了……
到了傍晚时分,令臻吃饱喝足回来的时候,发现徒弟在门口等着她,她有些心虚,徒弟会不会生气她下山吃独食却不带他?
然后她发现自己多虑了。
她听到阿珩说,“师傅,我有些修炼上的问题,想要请教师傅。”
令臻给徒弟解了惑,她有些感慨,自己像他这个年纪,还在和师傅闹腾让师傅带自己下山,还会因为师傅带谁出门的问题和阿谦打架……
阿谦比自己还大几岁,可她和阿谦小时候都没有阿珩稳重。
她想,以后出门还是和阿珩说一声,毕竟在这山上,他最熟悉的人就是她。
她突然不见了,阿珩表面不说,内心可能也会在意。
阿珩心中的确是在意的。
但他在意的是,遇到问题时令臻却不在,有些耽误他的修炼进度。
是以他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做了个揖,“师傅,我要回去修炼了。”
他要把今天的进度补回来。
令臻看着徒弟的背影,心想,阿珩可真是勤奋极了。
阿珩回了竹屋后,重新开始运气,果然通畅了不少,他想,她虽然不着调了些,于修炼一事上还是靠谱的。
他又回想起,上次他给师傅递帕子,她很开心。他决定从明日开始,给师傅端茶递水,好让师傅更尽心的教他修炼。
于是,第二日令臻起来时,就看到徒弟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前,盆上面还有一条干净的巾帕。
令臻目瞪口呆的看着徒弟,不明白徒弟这是闹哪出。
她自己的师傅修缘真人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她有些震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珩趁着令臻犹豫的时候,已经绕过她进了房间,把水盆放在架子上,等她洗脸。
令臻不忍拂了徒弟的面子,还是走过去,把手放在水里,感觉温度刚好。
她看着这半大少年,叹了口气,“阿珩,以后不必如此,我们涿光山没有徒弟必须伺候师傅的规矩,更何况,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反过来照顾起师傅?”
阿珩听到令臻说不用,顿了片刻,才说道:“师傅,您往日里也给徒儿做饭,阿珩很感激,做这些不费什么功夫的,只是烧个水而已。”
些许感激是真的,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看着因为他的一番话感动极了的少女,耳边听到她在说:“既然如此,阿珩愿意这么做,师傅也很开心。”
令臻的确很开心,她心中觉得阿珩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她往日里习惯了自己处理生活琐事。
可她看着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半大少年,终是不忍心拒绝。
阿珩看着她脸上的笑,还有那双笑起来就弯成月牙的眼睛,心中涌上一丝莫名的愧疚。
从这天起,阿珩成了令臻的小尾巴,给她端茶递水,打扫房间。
令臻一如既往地用心教导徒弟,除了教给徒弟涿光派的心法,还辅以入门的阵法、符咒。
至于更艰深的炼丹和炼器之道,这些虽不需要多高的灵力,却需耗费大量的心思,所以令臻暂时没有教给阿珩。
不过令臻最近发现,阿珩对阵法、符咒似是十分精通的样子,有许多他看了一眼就会了,她有些奇怪,但想起徒弟糟糕的过往,她又不想主动开口去问。
阿珩不知道师傅内心的想法,他看完了师祖给他的那本书,上面有许多阵法与符咒他都在爹娘的手册上看到过,也知道它们是如何使用的。
是以他没有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精力,一心扑在了提升修为上。
在这期间,修缘真人去看了云台镇上的当扈鸟,却发现那里只有残骸。
他回来后和徒弟说,“大概是哪位云游到此的同道中人,出手解决了它,不必为此事忧心了。”
令臻有些好奇是谁杀了那只当扈鸟,又是谁把它祸害成神智不清的样子,可惜此事已经无解了。
桃花开始飘落的时候,隔壁的修鸿师伯和修竹师姑云游回来了。
他们刚一回来,就来中间的院落串门了,顺便给了阿珩一份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