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忽然紧张起来,抓住菲菲的手指。
菲菲任她抓,扑哧一笑:“干嘛发抖?”
茜茜眼睫沾泪:“呜,菲菲。”
菲菲有意逗人:“以前你可没那么爱哭。”
“不、不冷……”茜茜作势掀开酱红色短裙。
她掀得太快,菲菲未及时阻拦,惊觉自己看了什么的时候已不能转圜了。
瞳孔地震。
等一下,茜茜是男孩子?
等一下,为什么茜茜两个都有?
等一下,你那里面…这种玩具出现在古代合理吗?!
肌肤奶白湿软,水漫延至大腿内侧,一瞥便将粉艳之处尽收眼底,它翕动着轻吐绵蜜香汁,正如茜茜待菲菲历来毫无保留。
不对,不对不对。
“菲菲,我想和你那个,”茜茜的泪终究滚落,“求求你……”
菲菲,不,楚潇离无声尖叫:
“不可以,我也是下面的!”
*
花香。
始终不散的花香。
楚潇离睁眼,心还神游天外,仅有的焦点,自然而然的正前方,姜清望无声无息地调弄花草。
举动轻巧,只怕吵醒梦中人,偶然弯下腰肢,拾捡掉落的残花,那是一簇艳红花朵,红色无端令人惊诧,尤其是光晕重叠的午后。
他没发现楚先生醒来,细心整理花瓣,随即将它别于鬓角,专注地摆好合适的位置,草莓发卡固定住,花影熏红了小片脸。
姜清望抬起化妆镜,自拍似的单手托脸,嘟嘟嘴,弯弯唇,眨眨眼。
楚潇离腹诽:爱臭美。
对方顿时福至心灵,回眸看向摇篮椅,眼中惊骇之情无以复加,鬓边的花脱落一瓣,左转右转,打着旋儿触地。
四目相对。
长睫小扇摇摆不定,姜清望的舌尖怕是抵了软水,怯道:“楚先生。”
他去碰发间的红花:“你醒啦,这个是我在地上捡的,我没有摘园子里的花。”
姜清望说话捎带海滨小城的口音,高中起练习灵州郡的标准语,乡音已然冲得极淡,只余些许不同于青城人说话的柔气。
嘶。
沉静的氛围被人打破,楚潇离神魂回笼,想起不开心的梦。
他的茜茜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和姜清望一模一样。
茜茜才不是会不分场合勾引人的家伙,肯定是姜清望的锅。
眉头蹙紧,他不答话,刚睡醒眼光还涣散,迷糊地瞪姜清望——不会真是吧,拿你当攻具,你却馋我的前面。
岂有此理。
楚先生默默揪紧盖被,唔,盖被?
姜清望替自己添了盖被?
难怪,睡着也不怕冷。
算了算了,梦而已。楚潇离垂眸:“几点了。”
姜清望见戴花一事没被追究,心里石头落地,呼……吓死人,一分钟前自己还各种角度对楚先生犯花痴,楚先生眼皮颤动似要转醒,他便赶忙转身,故作镇静地赏花。
触摸花叶的姿势要放漂亮,拾花要无意间任衣裳短裤勾紧腰臀,这朵花是他不久前摸索大半圈花圃寻得的,摆过来,恰逢其时捡起,戴上早知道效果不错的左鬓。
他精心设计一场表演。
不过,姜清望同学,你确定楚先生喜欢精致爱美、爱赏花的文艺小弱0吗?
姜清望摁开手机:“三点十五,楚先生,你睡了一个半小时。”
还以为过了很久呢。楚潇离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那不用吃药。”
疼痛变轻,他忽忆姜清望第一晚说的话,道:“不是说要给我做奶茶吗,今天没做?”
姜清望“呀”了声:“楚先生,你不舒服,不好喝奶茶的。”
“小唐接你来的路上才告诉你我的情况吧,”楚潇离淡淡道,“做没做呢?”
自己生病喝不喝是一回事,情人做没做是一回事。
于他而言,姜清望的确和其他情人有所不同,后者多数只哄他床上欢愉,但前者总能给他带来不错的心情。
楚先生喜新厌旧,经常半点不对便果断换人,倒贴做他情人的一抓一大把,他不是谁都要的,久而久之眼里便容不得沙子。
他想,若是姜清望违背承诺,真拿“我每天给你做奶茶”当打动自己的借口,如此轻视说出口的话,他便不高兴了,让自己不高兴的情人,从哪来回哪去。
姜清望心底小兔儿乱撞,楚先生怎么突然变凶。站姿更乖顺,糯道:“做了。”
“在哪?”
“……楼下放着,唐先生说……”
楚潇离懒得听他解释,别开头:“拿上来。”
另外。
“我不喜欢在别人口中和下属撞称呼,叫他唐、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