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庄老爷子可不能接,也不敢接,转移话题道:“我孙儿的师兄钱涛,这次也一起参加了府试,不知榜上可有他的名字。”
因为总共只中了三位,名字那都是记得一清二楚,吴班头不用思考,直接回道:“他可没有您孙儿的好福气哦。”
吴班头再呷了口茶水,放下茶杯道:“老太爷,衙门还有公务,某不便久留,下次再会。”
话既如此,庄老爷子等人将吴班头送到院门口,“吴班头,慢走,得空了来家中坐会。”
吴班头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往来时的路回去了。
吴班头一走,庄家人终于可以放鞭炮庆祝,着着实实又热闹了一番。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庄仁峻的身体底子本就弱,将养时日只长不短。考虑府城房租、食宿各方面花销大,庄仁峻提出回家休养,明日起程。
庄山两人见劝不住,也就依他了,只是这次租的马车档次,明显比来时好多了,可以让他在路上少受点罪。
因回村必须经过县城,得到董老秀才应允后,大家计划在县城休息一晚,一来让庄仁峻的身体缓一缓,二来庄仁峻打算先去县衙将秀才文书领了。毕竟,东西只有在自己身上,才踏实。
时隔一年,庄仁峻再次站在了县衙主簿办公房,见到了去年的主簿大人。
主簿大人见到他,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恭喜小友高中秀才,从此青云直上,前程似锦。”
“谢大人吉言。”
“你的文书,早就准备好了。”然后主簿大人从抽屉里拿出他的秀才文书,递给庄仁峻。
庄仁峻双手接过,“谢大人,劳大人费心。”顺势作了一揖。
“好了,不必多礼,知县大人还等着你呢。”
庄仁峻一听,讶意了一下,请教道:“大人,不知知县大人何事召见我?”
“去了就知道了”然后主簿大人喊了一位衙役进来,安排他带庄仁峻去知县大人的办公房。
庄仁峻一进入知县大人的办公房,先作了一揖,“学生见过知县大人”。
许知县比第一次见到时,少了些庄重,多了些热情,他走出办公桌,招呼庄仁峻一起到会客区落座后,开口道:“小友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劳大人挂心,府试时,学生受了些风寒。”
“药师可瞧过了?”
“已经看过了,药师交待静养些时日,就可恢复了。”
“那就好。本官第一次见小友时,就觉得小友是有福之人,才学出众,果不其然,年纪轻轻就高中秀才,这在文风鼎盛的南方,也是不多见的。”
这高帽,庄仁峻可不敢受,赶忙低下头,谦逊回道:“大人过奖了,学生侥幸得中,侥幸得中。”
许知县观其面色,谦虚低调,不似作伪,不是轻狂小辈,笑着说道:“今年秋闱,小友可应考呀?”